刘仵作问两名跟他平时最要好衙役,俩人都同情刘仵作可怜,居然把坏话说到正主跟前,而且还是韩推官。
这韩推官虽为开封府新上任*员,却是包府尹最器重之人,也是跟官家有来往高才之士,人家现在就官品压他们很多,将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日后拜相都极有可能,哪能得罪他?
“你说说你,怎偏偏在那种时候说那些话?”
刘仵作听他们分析,更忐忑害怕,“这也是被那厮惹恼,时气急就把话说狠,现在不知多后悔!”
俩衙役也没什有用办法,最多安慰地叹声刘仵作倒霉,让他小心些,最好是能诚心给韩推官赔罪,或许还有机会。
刘仵作呆滞片刻,才彻底反应过来眼前状况,脸色青白不定,有点不敢相信,更加不明白。他跟崔桃明明才从韩推官那里出来,他是回身跟崔桃说话,为何韩推官和王巡使会跑到他身后去?
但现在纠结这问题已经没用,他被俩人抓个现行。刘仵作脑门上频频冒出冷汗,他很怪崔桃,怪她故意激怒自己才导致他口无遮拦,可细回想崔桃刚才说每句话,竟点都挑不出错处。
“韩推官,这、这——”刘仵作磕巴地对韩琦行礼,想解释什,但当他对上韩琦眼睛那刻,脑子瞬间空白,什话都说不出。
那是双平静到连半点波澜都没有眼睛,神情甚至是温和,但却能让你强烈地感受到他无情和藐视,这比愤怒来得更叫人害怕。若愤怒,发泄,可能还有消气时候,还可以好生求饶打商量。但韩推官这种无风无波冷静,能让人隐隐感觉到自己被彻底判死刑,绝没有翻身机会。
王钊神情却不同意韩琦,此刻满脸愤怒。他攥紧腰间挎刀,真恨不得挥刀将这厮嘴给砍烂。他气得要替崔桃抱不平,可刚要张嘴,就被韩琦个眼神给拦下来。
“快给出出主意,如何赔罪,能让韩推官放过?”
刘仵作这问,大家都不吭声。文人最讨厌什?便是被人无端羞辱,玷污名节。更何况这位可是科举榜眼,文人里最尖尖,其傲气可想而知。
“说起咱们这位韩推官,模样看起来英俊温和,却骨子里极为孤傲人物。们都是粗人,哪晓得应对之法,你要不问问别人?”
俩衙役也不知怎劝刘仵作,最紧要是根本没必要劝,这衙门他肯定留不得。前车之鉴不可不鉴,以后他们也得注意,有些话没凭据,真不能随随便便说,更不能在开封府
王钊只得咬牙忍下,憋得脖颈青筋,bao突。
韩琦仿若当刘仵作于无物般,从他身边路过,到崔桃跟前时轻声道句:“走吧。”
崔桃干脆应声,乖乖跟上。
刘仵作浑身冷汗淋淋地站在原地,僵滞半晌后,他才从惊颤恐惧中回神儿,背上衣衫都湿透。此刻虽然人都走,都不在,但那种恐惧后怕感觉在他身上依然没有停歇。因为韩推官没训他,没惩罚他,更叫他心里没底,如整个人悬在钢丝之上,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刘仵作越想越担惊受怕,掌心汗在衣襟上擦干,不会儿又湿。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办,只能去寻自己老朋友们问问,起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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