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把剥完芋头用石杵碾碎,再加乳酪进去搅拌。
王四娘和萍儿回来时候,闻到奶香味儿,赶紧凑过来。
崔桃马上抱着芋头盆,跟她们保持距离,“离远点,把院外面泼出去臭泔水都冲洗干净,你们俩也都洗干净。”
王四娘掐腰:“崔娘子这就不讲究,们刚刚可在为你出气。”
“可算吧,等你们给出气,什菜都凉。”
王四娘掐着腰,跑去狠狠骂通刘仵作。
萍儿也来气,跟着去骂,但她骂话是‘讲理’,比不得王四娘什狗啊尿啊屎啊都能说出口。
“就没见过你这心胸狭隘男人,自己技不如人,比不上女子,便诬陷人家名节。这要是换般女儿家,早被你话逼得泪流干,要上吊自尽。你会害死人,你知不知道!”萍儿气地骂红脸。
刘仵作磕头,再次赔罪。
“却不是赔罪能,这个大男人这般欺负女子,忒歹毒,你就不是娘生、没有妻子和女儿?”
也便是说,人家是靠自己能耐上位,而非什女色。是他偏着眼睛看人,把什事儿都看偏。
荆条刮着刘仵作后背阵阵发疼,他思来想去,还是在马棚前跪天。他决定在表诚心赔罪之意后,便去主动请辞,以后这汴京城他是没脸呆不下,只能举家搬迁。
张昌等着刘仵作去王判官那里请辞完,便叫住他,笑问他:“这就走?”
刘仵作心下哆嗦,忙表示他这就滚,汴京也不留。
“韩推官以前就对说过句话,人都有犯错时候,若知错能改,便是难得。”张昌道。
崔桃知道
“跟这个狗畜生说这多文绉绉话干什,闪开!”萍儿听王四娘喊,闻到股怪味,马上让开。
哗啦下,混着洗猪大肠泔水直接泼到刘仵作身上。
“什玩意儿就配什东西,连茅房里蛆都比你干净!却别在这碍眼,没人稀罕你赔罪,赶紧滚!”
刘仵作像只掉进粪坑里鸡,全身湿淋淋地带着臭粪味儿,哆嗦地起身,狼狈而逃。
萍儿用手掩着鼻子,不解气地对着刘仵作背影喊:“臭不臭?却没有你嘴臭!”
“知错,知错,知错。”刘仵作连连点头哈腰,听张昌传这话,还以为韩推官打算原谅他,心里头升起丝丝小小希望。
张昌冷笑,“不过倒没看出你哪里知错,若真知错,又岂会只给韩推官赔罪?奉劝你还是好生想想以后,是做‘人’呢,还是做别,畜生下场可不太好。”
张昌虽没有直白地拿话威胁他,但刘仵作听得出来,如果今天他不能好生赔罪,那以后他怕会惨到连做人机会都没有。刘仵作丝毫不敢怠慢对方‘威胁’,他个小小无品级仵作,在当官眼里算个什?若想弄死他,那就跟踩死只蚂蚁样简单,甚至都不必脏他自己手,便有人替他们做。
如今他清醒,万般后悔,算是彻底体会到何为‘祸从口出’,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就犯糊涂,如今终为自己轻薄、无知与猖狂付出代价。
刘仵作来找到崔桃时候,崔桃正坐在石阶上剥芋头。听到院外头刘仵作赔罪喊声,崔桃禁不住把刚剥好芋头直接塞进嘴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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