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至汴京永泰门时,韩综停下来,跳下驴。
崔桃也觉得韩综该是时候换过来,总不能让他个勋贵子弟真骑着毛驴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城。
“还在想案子?”韩综摸摸毛驴头后,才问崔桃。
崔桃愣下,有点反应过来回来这路他为何没说话,大概是猜到她在想案子,所以没有打扰她。
崔桃点下头,“本以为她们在真牢狱里受折磨,却想不到是另种‘牢狱’更为悲惨地折磨她们。”
“可没有轻视他们意思,桐木韩氏和相州韩氏虽为两个家族,却是同姓韩,大家若能同荣昌有何不可。说只是现如今实际情况。”韩综解释道,“更要说是你,韩稚圭那般都不被放在眼里,何况是你。这桩案子你若非要坚持查办,可以帮你,但定要行事收敛,证据齐全后再拿人。”
崔桃对韩综笑笑,感谢他愿意帮自己忙。
“别客气。”
“但自己可以。”崔桃可不想领他人情,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不信?”韩综敏锐地有所察觉。
综感慨有种沧桑感,听得出他们过去应该相识过段时间,他对她有所解。但不知道其中具体经过到底如何,她总觉得韩综那些解释有所隐瞒。
眼下弄不清楚事,想再多也没用,当最该关注长垣县案子。
“开封府为查长垣县十具焦尸案,多方打探都没能查到相关线索,你是如何知道长垣县问题?”
“韩稚圭在汴京才呆多久,至于开封府那些小官小衙役,又如何会知道权贵们阴私。”
韩综告诉崔桃,他知道这些,多是听家中兄弟们闲聊别人八卦。他们‘桐木韩家’在汴京扎根多年,结交勋贵子弟不在少数。大家在起玩得多,关系要好,才会听到这些私密。
韩综从袖子里抽出封信,递给崔桃。
“对而言,们才刚认识。”崔桃道。
“这话未免太伤人。”韩综仰头叹口气,似乎真很难过受伤。
此刻,韩综身繁复华贵锦袍几乎全面覆盖在毛驴身上,害得毛驴除头只露四条腿。从崔桃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驴头,像极是人面驴身,令她禁不住扑哧笑出声。
韩综扭头见崔桃笑得开心,原本挂着愁容脸上转而浮现出抹愉色,“也罢,你只要开心就好。”
崔桃没理会韩综,默默琢磨路案子。
“长垣县有叫梦婆,专门做这门生意,不过这梦婆只见老客或老客作保介绍去人,别人没人知道她是谁。”
崔桃勒停毛驴,认真看着韩综:“那你可以?”
韩综略微扬眉,对崔桃道:“想什呢,早说,没这癖好,便是真心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但你若想指望哪个有这方面癖好勋贵,牺牲名声帮你找梦婆,也不大可能。那些人既想要隐藏自己癖好不被外人知道,也想要护好这癖好给他们带来愉悦,轻易不会破坏规矩,谁都不会。
你若没证据去找上门,只会得罪人。权贵结交盘根错节,若齐心合力去打压名五品推官,结果会如何?便是韩稚圭出身官宦之家,但相州韩氏到底势微,现在更不如从前。”
崔桃:“如今是比不过你们桐木韩家,”但以后情势会如何发展便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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