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厨娘今日本打算要送崔桃坛子腌酸梅,结果因为突然案发,没来得及送。这会儿方厨娘闲来无事,就把东西带来,喊张昌带她进开封府。碰巧看见着张昌拿着绣花鞋和钿花来,方厨娘大惊,得知此为女干尸身上物什,更是惊得摔坛子。
崔桃恍然明白,怪不得她刚回开封府时候,闻到股子酸梅味儿,原以为是自己又贪嘴馋错觉,没想到真是坛子腌酸梅给打翻。
“这钿花为小姨母嫁妆,是枚金步摇上。在她出嫁前,姐姐特意张罗此物给小姨母,不算是稀罕物,却也是独份东西。方厨娘都见过,便能眼就认出。”
韩琦告诉崔桃,他随即就派人去陈留李家询问情况。李家人起初支支吾吾,声称蔡连枝应该还在大佛寺礼佛。细问之下,李家才承认,他们在半年前才发现蔡连枝早在三月前就不在大佛寺,他们便四处找人,却直没找到。
他们之所以没有通知韩琦这边,是怕已经做大官韩琦追责他们,二是总怀着人能找回希望,不想宣扬出去白闹腾场。
崔桃诧异不已,没料到这查案子,结果竟然查出被害人跟查案人有亲戚关系。
崔桃马上询问解情况,原来韩琦怀疑这女干尸为他生母姊妹蔡连枝,其在蔡家姊妹排行最末,如今其年纪才二十四岁。
“那是如何确认那干尸便是你小姨母?”崔桃不解地问。
“方厨娘认得那双绣花鞋和钿花。”
韩琦告知崔桃,他生母和小姨母皆出身不好,不过受他大嫂帮忙张罗,他小姨母于十九岁时嫁给陈留县尉李朝乐,续弦为妻。他进京科考时,与小姨母走动过几次,后来就不走动。
鞋子和钿花有两处致,失踪时间也符合女干尸被害时间,这女干尸确像是韩琦小姨母蔡连枝。
崔桃观察到韩琦脸色愈加沉冷,多少能理解他感受。
当初韩琦来京参加考科举考试时候,他还跟其小
方厨娘与韩琦生母蔡氏本就是好姐妹,俩人当年起在韩家府中做家仆伺候人,后来蔡氏才跟韩琦父亲结姻缘,蔡氏在身份上虽有变化,但二人关系直要好。蔡氏照顾幼妹蔡连枝,方厨娘也跟着同照顾,之后有韩琦,俩人也是同照料韩琦。再后来韩琦科考,在京为官,蔡氏身子不便,便委托方厨娘跟随韩琦进京。
方厨娘陪着韩琦在京这几年,常跟蔡连枝有来往,因有日见蔡连枝雨天来时湿透鞋。她便求韩琦,要好料子,亲手给蔡连枝做两双绣花鞋,特意刷过桐油,便于她下雨天穿。
韩琦为官之后,对于方厨娘和小姨母来往,也只限于用耳朵听听,没有再跟她见面往来。年节该送礼,倒是从没有少过。
去年二月,蔡连枝婆母去世,其丈夫李朝乐请辞在家丁忧。后蔡连枝托人捎信给方厨娘,说她要去大佛寺斋戒祈福,为婆母守孝两年,更要诚心在佛祖跟前忏悔她以前犯下错。信送来时候说是人都已经出发,方厨娘也便不好再多问。
半个时辰前,韩琦折返回开封府寻崔桃,得知她遇刺后人已经去谏议府,韩琦便留下来开封府查看年前报失踪案卷,顺便想以绣花鞋和钿花作比对,查看是否有符合失踪者当时衣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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