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眼睛还是不动,左嘴角却撇起来,发出声嗤笑。
“既然交易作废,”崔桃起先话语缓缓,随即话锋转,“韩判官又何必仁慈,便对张乐用刑,夹棍、烙刑等等轮番上,他年轻细皮嫩肉,必然受不住,便直用刑到他肯交代出他伙同云淡起犯恶罪行为止。”
韩综恍然反应过来这招有多妙,蛇打七寸,对付人也当直击其要害,云淡要害就在张乐身上。韩综不禁感慨自己到底是新手,因初次上堂觉得生疏便思虑颇多,竟把最重要之处给忘。
“极是!”韩综立刻就要下命。
“不——不能作废,别让他来!招!”云淡眼珠儿终于动,她摇晃着脑袋,随即抬头,红着眼睛怨憎地看向崔桃。
崔桃沐浴更衣之后,神清气爽,先休息是不大可能,毕竟案子还没审完,总叫人不放心。
崔桃刚出院子,公堂那边就来人找她,说是便有铁证摆在面前,那云淡也是声不吭,拒不招供。又因其藐视公堂,嘲笑官差,略用刑逼她,却不知为何,那些刑具用在她身上就跟挠痒痒样,分明应该是很疼,她却好像点不疼样,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大家都没见过这种犯人,韩判官新上任更是没见过,便吩咐小人请崔娘子过去瞧瞧,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崔桃至公堂,便见云淡发髻凌乱,衣衫带血。她此刻状态却正如衙役所言那般,疯疯癫癫在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地面,乍看她眼睛不眨下,似乎有些呆滞,但细看她那眼神儿,透着几分蔑视嘲讽劲儿,显然人并没有真疯。
韩综正发愁该如何审下去,这正常用招数都用完,却都没用。若此刻退堂等来日再审,再给云淡夜休息和缓和机会,又怕明日在公堂她更会耍新花样。
崔桃可不是个人来,还有个人在外头瞧‘热闹’。
之前在梅花观时候,崔桃问过云淡,她那副疯癫嘴脸是否被张乐瞧过,云淡转移话题,没有直接回答。崔桃觉得她在刻意回避,云淡在张乐面前该是伪装,不然心性纯善张乐是有多傻,会愿意为她这种疯子顶罪。
崔桃让云淡先交代那些被她杀受害者,都葬在哪里,如齐氏、南宫氏。
云淡愣下,惊讶地望崔桃眼,哼笑着扯起嘴角:“想不到让你猜着。本来答应交易后,就要立刻告诉你们,是你们人嘴贱非招惹!平生最讨厌就是烂嘴瞎说人!
哼,不知为何世上总有这种人,嘴巴贱,瞎眼,瞧不清事情全貌,便凭己所想口吐乱言,胡乱造谣。更有那许多不长脑子
韩综发现这在开封府为官,真不如在家做二郎自在。在这里,样样事都要按照律法来,循规蹈矩而行,不给你擅自施展机会。这对付人狠手段,韩综不是不会,但却没有哪招是正大光明,所以这会儿他又没招,真是次又次地感受到自己新官上任诸多无奈。
崔桃到来,令公堂内所有人眼睛都亮分。因为凭崔桃贯表现出能耐,所有都知道,如果这事还有解决办法话,定在她这。
“听说你不招供?”崔桃问云淡。
云淡眼珠儿动不动,死盯着地面。
“交易果然不算数?”崔桃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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