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见韩善彦不赞同自己想法,让他有话就痛快说出来。韩善彦却不说,就怕说宋氏更责怪她。
“怎好像在你们眼里,多不讲理似?”宋氏令韩善彦快说,她保证不对他撒火。
“母亲想让六叔找位家世尊贵,名声好又体面六婶,确实是好心。可六叔自己心里有主意,人家不领情,娘再坚持还有什趣儿?折腾得两方交恶,能有什好处?
指不定以后还老死不相往来,更吃亏是们。在国子学读书可有好多学问不懂,需要六叔帮忙解惑,前段时间他还送本策论,让受益颇多呢。儿子回头就受国子学博士夸奖,因而有脸面,才容易跟那些勋贵子弟结交。”
能进国子学学生,要皇亲国戚,要盛族高门,这还有名额限定,也不是所有高门子弟都能进不去。像韩善彦家世在国子学中,那就算最低等,常被人瞧不上。而且他能进国子学也是朝廷因他去世祖父为官有功,荫及长孙,整个韩家就他这个名额。
想她做当家主母这多年,处处应对妥当,也算练就张好嘴,但今日在韩琦面前却是半点施展不出。而且,她向来说不二,从不曾被这样落面子过。
宋氏冷哼声,转身上马车,对于韩琦礼貌道别,她全然不理会。
马车行驶之后,宋氏脸阴沉得比寒冬还要冷。
韩善彦就缩在车里角坐着,生怕招惹到宋氏。
但片刻后,宋氏还是对他发难,叫他不准学韩琦那般。
而交孩子特别照顾,故而从他照顾韩善彦这点,又不能说他无情。
思来想去,宋氏多少明白韩琦分寸。分寸之内,该有亲戚来往和互相照顾他都不会少。但在分寸之外,说绝情便绝情,全然不会顾这近二十年亲戚情分,更不要想凭这些束缚要挟他。
临走前,宋氏打发韩善彦先上马车,眯着眼质问韩琦。
“倒很想听你说句实话,这多年以来,大哥大嫂在你心里算什?”
“稚圭敬重诸位兄嫂。”韩琦应答道。
宋氏起先听儿子数落自己行为不对,难免心情更加不爽,但听其后来分析利弊,也明白多少在理。
“儿子倒是听说些那位崔娘子传闻,
“六叔哪里不好?”韩善彦觉得他六叔可完美,学他光荣。
“你这孩子也想气是不是?刚你六叔对你亲娘什样你没看到?”宋氏憋半天火气难以发泄,便都对韩善彦撒出来。
韩善彦委屈巴巴地低头不吭声,他晓得他娘什脾气。她正在气头上时候,不能招惹。
宋氏又说通之后,发现儿子态度似在敷衍,直叹自己命苦,为这个家苦心经营算计,结果最后把人养大都不落好。
韩善彦撇下嘴,把头低得更深。
宋氏问韩琦是对长兄长嫂态度如何,韩琦回答却是他对所有兄嫂们态度。
已经被韩琦用话外音提点过数次宋氏,此时不禁多想,韩琦这话是不是又有话外音?
他如今为官,给韩家长脸,便是长房不愿与他结交,那还有其他四房兄长们。
宋氏也知道,韩家兄弟们各有脾气,肯定不会都像她这样态度强硬,去致反对韩琦。
这真正聪明人,她果然斗不过,太会戳人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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