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后,股子腐臭味随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大家都嫌弃地掩住嘴,本能地退远步。
崔桃反而眼睛发亮,腐臭味这浓,说明尸体还没有完全白骨化。尸体较新,存留线索就可能较多。崔桃马上凑近去瞧,是具高度腐烂尸体,指甲和头发已经脱落,尸体在巨人观时期排出脂肪已经形成翠绿状‘尸蜡’。
棺材中尸体腐烂速度,会因为多种环境条件影响而产生差异。
泉州气候十分炎热,山洞内温度要比外面低很多,但湿度比较大,再结合棺材密封情况和埋藏深度来推算,这具尸身死亡时间应该在近半年内。
王钊掩着口鼻,跟崔桃起探看,发现尸体左手边有颗拇指甲大小圆珠状东西,因为这东西表面被翠绿色尸蜡所掩盖,倒是难眼看出具体是什样东西。他刚抬手指过去,孙知晓立刻拿着火把凑过来,赶紧帮忙照亮。
崔桃立刻领悟到韩琦所说人是赵宗清,在模仿他人这件事上,赵宗清和草鞋男孩确有类似。但凭这点去质疑皇亲国戚,还是那句老话,证据尚且不足。
在韩琦去琢磨开棺办法时候,崔桃和王钊就先带人把山洞里另外七坟墓给掘。
之前在探主墓室时候,衙役孙知晓自报奋勇。崔桃无法完全信任孙知晓,未免横生枝节,用银针暂且将他弄晕。如今孙知晓已经醒过来,被告知他在探墓时候突然晕厥,立刻满脸歉意地跑去跟韩琦道歉,还主动参与到挖掘坟墓活计中来。
“咱们这样掘人家祖坟,会不会损阴德啊?”孙知晓用镐头刨两下坟头之后,跟身边衙役小声道。
“去个屁损阴德,他们天机阁害死多少无辜百姓,令们开封府损失多少兄弟?几具霉烂罪人尸骨有什好同情?都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你却还心疼他们?”
“住手,后退!”崔桃立刻喊道。
王钊和孙知晓皆愣下。
在孙知晓手停顿瞬间,火把上火星子就掉落在尸蜡上,瞬间点燃整个棺材。众人见状忙喊着救火。孙知晓则吓得立刻丢火把,屁股坐在地上,连连蹬腿退后。
“啊啊啊闹鬼!们挖坟掘墓遭报应!”
大家听崔桃建议,赶紧扬土灭火。虽然最终火灭,但棺材里盖满灰土,片狼藉。尸身本就所剩不多皮肉不仅被烧焦,还混杂在土里,已经很难分离或分辨什,衣物几乎也被烧得干净。本想着
李才奉王钊之命,暗中盯着孙知晓。在听到孙知晓这话后,便忍不住骂他。
“就是啊,你怎什人都同情?蛇咬你口,令你中毒,你不去弄死蛇,莫非还要去担心蛇会不会硌牙?”李远跟着跟着兄弟李才起说孙知晓。
起初李才说时候,孙知晓只是尴尬地挠两下头,想讪笑声混过去。没想到李远又来说她,引得大家都跟着附和。孙知晓赶紧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跟大家赔罪,表示自己刚才口误,说错话。
大家瞅两眼孙知晓,在王钊催促下继续挖坟,倒也没工夫再说他什。孙知晓却因为众人刚才看他眼神有几分不自在,再下镐头刨土时候,神色有几分不安。
崔桃更为关注那座石碑较新坟,便让人最先挖掘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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