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句询问而已,林尚书何必这般激动。相较于林尚书之前对斥骂恶言,这两句问话算得什?老臣心会寒,新臣心就不会寒?”
韩琦反问已然令林尚书哑口无言,口闷气堵在胸口,偏偏韩琦停顿片刻后,又补充句。
“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言外之意,在说他这朵老浪注定要被拍在沙滩上,即便心寒也没什紧要。
“你——”林尚书气得喘气困难,胸口大幅度地起起伏伏。
宋御史等人也俱是惊诧。
赵祯冷哼声,十分不悦。
“但……你分明有故意误导之嫌!”林尚书急。
“因案情特殊,说,这是对敌手段,确实有意令人误会,但误会和欺骗是两码事。”韩琦冷声放缓语调,讥讽林尚书连两个词基本意思都分清。
“可——”
身死消息?”韩琦这问,可算是‘语出惊人’,把所有人都弄懵。
从何处得知?怎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崔七娘死样,唯独他们晓得消息?
林尚书觉得好笑不已,这就是韩琦酝酿半晌要说话?他倒是高看他。
“这还用特意说?大家都知道,你随便去街上揪个三岁小儿问,怕是都晓得。”
“流言不可尽信,林尚书在刑部为官多年,想来见识过不少讼狱案件,皆因受冤名而出。非亲眼所见,道听途说之言,又岂能全信?”韩琦质问。
“臣以为,有时隐瞒不言也是骗,当天下人皆误以为崔七娘身死之时,官家旨意自然而然就会被大家认为在抚恤亡者。天机阁案情特殊,灵活应对不是不可。但官家万不该在那时候下旨,招致天下人对官家误会,纵然如今有理由解释非君自诈,但谣言起,便很难彻底澄清,终究是自毁诚信。
林尚书不知内情,却应当深知君诚才能明治天下道理,片赤诚之心皆为陛下着想。虽在言词上过分激烈些,有辱人之嫌,但他犯颜直谏之举,着实可嘉。”
宋御史觉得林尚书‘恶言相向’小错,毕竟没造什后果,可以体谅。反倒是韩琦,见君王在
“林尚书莫不是盼着为国立功崔七娘真死才好?又或是觉得开封府剿灭天机阁是不义之举,纵然敌方无恶不作,狠毒至极,方也不能使用丁点特别手段?”韩琦这次没给林尚书再说话机会。
林尚书慌忙否认:“不是这个意思!”
“那莫非是因林三郎死,林尚书怨恨至今,才借机找理由报复?”
“韩稚圭,你血口喷人!”
林尚书哭丧着脸跪地,跟赵祯解释他是片赤诚,只因为操心此举会为君王带来不义之名,故才直言不讳。如今既然是误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韩琦却几度恶言中伤他,真真寒他这个做老臣心。
“你到底想说什?”
“开封府不论在告示还是公文上,从未说过崔七娘已死,陛下加封圣旨亦是如此,仅仅是封赏而已。”
韩琦对上林尚书震惊眼睛,话语徐徐。
“假死确系为开封府对敌手段,但从未拿官府文书作儿戏。官家圣旨更是毫无过错,林尚书弹劾陛下言而无信,未免太过可笑,连刑部‘按证论罪’常识都忘。”
林尚书吃惊地半张嘴看着韩琦,万万没料到他竟是这样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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