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不好,思虑不周,竟然在这种时候善作主张,让府里进新人,险些把你命害去!好在你这丫头机灵,及时识破,不然——”
胡氏说着就红眼眶,难过得掉眼泪。
崔桃忙哄胡氏坐下,让她快别伤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对对对,都在后头。”胡氏边拭泪边对崔桃道,“好孩子,委屈你这长时间。就说你当初给治病时候,总觉得那里不般,却说不清楚什缘故,似很有缘似得,原来是咱们注定要成为婆媳。”
“你重要。”韩琦没有中庸和稀泥,居然说到做到,爽快站在崔桃这边。
崔桃诧异,半开玩地说韩琦是不孝子,这不孝在大宋可会被判罪,“你还真敢骂?”
“嗯,骂娘亲教个不孝子,有媳妇儿忘娘。”
崔桃噗嗤笑,“啊,说来说去还是错?不过这回答喜欢。放心,六郎未来媳妇儿肯定疼六郎,不会让六郎做不孝子。”
“知道。”韩琦应承。
韩琦拉住崔桃胳膊,“做什去?”
“孤男寡女共处室,断然不能让长辈抓个正着。”
“你不在这,她便不知道?”
崔桃想想也是,她做丑童时候,跟韩琦共处室不知多少次。
“她不是古板之人。再说你这都在为大宋安定做牺牲,不丢人。谁敢骂你,骂谁。”
泥,不知大鱼在其后;大鱼摆尾俯冲欲食小鱼,而不知身在网中。”
崔桃本有话要问,恰逢张昌送饭菜过来,但在看到满桌冒着热气菜时,不着急说话都暂且要放放。话可以等会儿再说,但菜等会儿可就凉。
晚饭有鲫鱼汤,汤白浓香,几片嫩绿芫荽叶在上面飘着打转,冬日里能得见这样鲜绿可不容易。
韩琦盛碗鱼汤给崔桃,再夹块她想吃酥黄独,另还有白炸鸡里鸡翅,块清撺鹿肉,又怕她只吃肉会腻,最后再添片鸡汤蒸出来菘菜心。
崔桃咔嚓咬口酥酥脆脆酥黄独,便舀口鲫鱼汤入口,鲜美得忍不住想咂嘴,但碍于韩琦在跟前,忍住,总要未婚对象前给自己保持点点形象。
“所以六郎之前说那些话是哄呢?”
“你之前假设还根本不存在呢?”
崔桃和韩琦互相对视眼,不约而同地笑。
俩人起迎胡氏进屋。
胡氏见崔桃,便双手抓住她,仔仔细细打量崔桃番后,才终于松口气。
这文雅人说要骂人,听起来还真爽。
幸而这时候民风还算开放,他们俩人已经定过亲,又是为公事,前有‘木兰从军’受人称赞在先,倒也不至于太过落人口舌。
但是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问问。
“那要是胡娘子真看不上,骂呢,你怎办?”
这问题不亚于‘妻子和母亲掉水里先救谁’,妥妥送命题。纵然是满腹经纶探花郎,怕是也会被这种‘千古问题’难倒吧?
吃饱喝足,擦嘴,崔桃才问韩琦可是结网抓鱼那个人。
“你说呢?”
“说——”当然是你!
还不及说完话,就听门外传来急匆匆脚步声,便听到胡氏问话声。
崔桃跟见猫老鼠,起身跃,就要往后窗奔,显然是打算跳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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