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都会有怕东西,此乃人之常情。”韩琦反问赵宗清,难道他就什都不怕。
“怕得可太多,不过也可能正因为怕得太多,就麻木。”赵宗清自嘲之时,目光有瞬间失神,表情有几分怅惘。
西大街已经禁严,路两边皆是禁军,马车徐徐前行。
整条大街安静至极,但可听到远处街市依旧喧嚣。毕竟是最热闹上元节,尚有不知情况百姓在热闹着过节。
戊正之后,百姓们才被允准放天灯。
“爹爹放心,孩儿省得。”赵宗清温顺地应承声后,就跟在延安郡公身后。
启程时候,延安郡公受邀跟赵祯同乘辆马车。
赵宗清眼见着延安郡公在赵祯之后进马车。
他则要同韩琦、崔桃等人起骑马,在前方开路。殿前司指挥使则在后方护送。
赵宗清瞧韩琦利落地骑上马,故意流露出副探究和好奇眼神。
赵宗清跟众大臣们起在侧殿候命,他不仅见崔桃来,还看到陈发和已经‘牺牲’李才现身,心中自然明金明池这场谋划失败缘故。
假死这招,他们倒是玩得烂熟。
浓密睫毛遮掩住赵宗清半露瞳仁,眸里尽是化不开阴翳。他整个人安静而清冷,给人以很难接近感觉。
赵宗礼瞧见自家兄弟此般,特来问候他两声,担心他杀完人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感到害怕。
“你做得没错,大哥以你为荣。”赵宗礼拍拍赵宗清肩膀,鼓励他道。
其实皇帝放天灯之后,还留段时间给大臣和王孙贵族们放灯。但因为金明池发生情况,没人顾得上去放。
队伍从西大街进入御街时候,刚好到戊正,有敲梆子报时辰,还不忘
“见韩推官身手灵活,全然不似先前坐轮椅时不良于行之状,韩推官莫非是假中毒?”
“真中毒,不过后来解。”韩琦淡声解释,没有愧色,反倒让问问题人觉得自己好像冒犯,让赵宗清不禁觉得可笑。
赵宗清跟着骑上马后,继续道:“那韩推官装得倒是逼真,脸色惨白,头冒虚汗,实难叫人看出破绽。不知有何秘诀?”
“多想想自己最怕事,便就像。”
“最怕事?韩推官也有怕事?”赵宗清好奇状。
赵宗清温笑着点头。
这时候内侍前来传达皇帝口谕,除点名需护驾回宫外,余下人等皆可归家。大家本以为点名大臣该是宰相吕夷简、王曾等重臣,却没想到除韩琦外,点名留下就只有延安郡公和赵宗清父子。延安郡公长子赵宗礼、次子赵宗旦今日也都来,他们却不在陪驾之列。尤其是赵宗旦,自小就在皇帝身边做伴读读,皇帝直十分信赖他,没想到连他也不带。
不过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才刚赵宗清表现勇猛,不仅说出番赤诚忠君之言,还出手杀反贼匪首,皇帝时间只念他好,顺便带上他父亲,倒也在常理之中。
大臣们都不禁在心中感慨,今后赵宗清怕是要平步青云,他日在朝堂之上必定备受皇帝倚重。回头他们要好生琢磨琢磨,该怎讨好这位即将受宠宗子。
领旨之后,延安郡公再度赞扬赵宗清之前表现,却又不忘嘱咐他戒骄戒躁,千万不能仗着这点功劳便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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