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都弄完,池照捂着腰,累死累活躺回到床上,再看身边人,还睡得正香呢。
唯可以救他人,还不愿救他。
祁煜旸下意识地伸出手,可还没碰到池照,他又迟疑把手收回去,池照看到他动作,心里疑惑更重,他抬起眼皮,还想再说什,却看到祁煜旸神情似痛苦、似不舍望着自己,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句压抑话。
“爱你。”
所以……求求你,别离开。
池照神情微动,他轻轻地眨两下眼睛,然后直起腰,跪坐在浴缸里,这个姿势他比祁煜旸高半个头,他捧住祁煜旸双鬓,然后轻柔在祁煜旸眉心印下吻。
白周围环境如何,只是喝醉酒以后,他会变得异常沉默寡言,什话都说不出口,但另方面,他会变得更加遵从本心。
所以在喝醉以后,他做第件事,就是徒步从酒吧晃晃悠悠走回公寓楼,在家里没看到池照身影,他就又晃晃悠悠走出来,关上门,坐在门口,安静地等着池照回来。
此时此刻,众多复杂又浓烈情绪在心中剧烈翻腾着,祁煜旸觉得自己好像要爆炸样,他有好多话想要跟薛清说,可是句都说不出来,他有好多事情想要做,但同样,他连抬起手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不配啊。
他连碰碰薛清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要求薛清继续留在他身边呢。
这触感太温柔,温柔让祁煜旸情不自禁闭上眼,片黑暗中,他察觉到,池照没有离开,他只是微微退开些,用耳语般音量对自己说道:“知道。”
明明不是什明确回应,可祁煜旸在听到这三个字以后,心脏神奇就放松下来,他微微睁开双眸,撩起眼皮,静静看着池照,然后,伸出双手,抱住比他小号池照,埋头在池照肩窝里,疲累至极般闭上眼。
祁煜旸头发不长不短,但发质比较硬,有几根头发戳在池照脖子上,弄得他又疼又痒,他想换个姿势,可又怕惊醒祁煜旸,只好作罢。
等祁煜旸睡着,池照再站起来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双腿存在。
缓好几分钟,池照瘸拐放水、找睡衣、换衣服、搬人。此时祁煜旸就跟个死猪样,不管池照怎挪他,他都醒不,也得亏原主这具身体力气不小,不然还真搬不动祁煜旸这种块头。
可是怎办,没有薛清他就活不。而他想要活着,想要把所有时光都花费在薛清身上,他还不想死,更不想孤孤单单死。
望着池照眼睛,祁煜旸眼角发红,他张张口,好半天,才从喉咙里说出四个字,因为太长时间没说话,这四个字沙哑厉害,再加上他喝好多好多酒,说出话语也不像平时那稳重,带上点点虚浮,轻飘飘好像很快就会消散样。
“……别离开。”
别离开,非常简单四个字,却是池照最难答应承诺。
听到这句话,池照没有回答,而是逃避般垂下眼睛,祁煜旸看到他反应是这样,心情比刚才更加沉重,就好像他胸腔是个很深洞,心脏每时每刻都在快速坠落,明知道如果坠到底,他就会死,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没人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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