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行天
视野和意识中，这个晚上
切都是混乱。
他后来根本不记得到底是自己还是救援人员把秋澄从车里拖
出来，只记得不省人事秋澄从车里被救出来时候，从头顶顺着额头留下血都已经凝固在半张脸上。
现场声音在他耳朵里听来遥远又刺耳、空洞又沉闷，警察、救援人员、医护、裴玉，他们全都在说着什
。
他觉得吵急、可又什都听不清，在秋澄被推上救护车时候，他陡然觉得世界沉寂下来，他听到自己粗喘呼吸、和咚咚如擂鼓心跳。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跟着到医院，就记得担架车车轮快速滚动在地上声音格外刺耳，医院走廊上白色灯光尤其刺目。
穆行天视野里，白车被突然出现什撞飞出去，速度之快，残影闪而过。
世界骤然变得安静。
——
死亡意味着永恒。
而唯能够超越死亡，是挣扎在即将失去中无能为力，以及亲眼目睹挚爱消散锥心之痛。
黑车仪表盘上，车速极限拉上。
秋澄看着后视镜里。
穆行天看着楼下白车。
——
1。
是秋澄！
都是因为秋澄！！
杜炎炫紧握方向盘，疯狂念头如飓风般盘旋升起，扼住情绪咽喉。
——
5、4、3……
他清楚地记得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白车，和秋澄打电话，等秋澄过红绿灯。
他应该是在绿灯跳起、白车驶过路口时候便转身离开办公室下楼。
他会在地库接到秋澄，然后牵着秋澄手，和秋澄边说笑边坐电梯上楼。
他怎会在这里？
穆行天大脑从未经历过这样停滞运转时刻，连情绪都好像消散，灵
秋澄到来，他心情格外好。
想着等秋澄过红灯他就下楼。
——
白车里，秋澄看着后视镜，手机附耳，笑着应几句。
——
进抢救室那段路好像格外长，他跟着车、拼命想看清秋澄，可秋澄脸被纱布与呼吸罩覆盖，他怎也看不清，只能看见那双闭着眼睛，灯光下显得惨白而毫无血色。
最后，抢救室门在眼前合上，仿佛有「咚」声，重重锤击在胸口。
而闭上那道门，把他和秋澄隔在两个截然不同世界。
门内世界无从窥探，门外世界，穆行天木然空洞地站着，整个人意识都像被抽空似。
有那0.01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在这里。
——
穆行天，这是最后步。
赌上切，要你在爱里，终身陷落。
——
车轮在上、车顶在下翻倒在路边冒着烟雾白车，闪烁着蓝红光警车，敞开着后车门、车内灯光亮到刺眼救护车，拿着工具匆忙从消防车上下来救援人员……
杜炎炫目露癫狂。
秋澄平静等待着。
穆行天听秋澄说有话对他说，笑下：“什……”
绿灯跳起。
轰！
大楼里，穆行天忽然听到电话那头秋澄喊他名字：“穆行天。”
嗯？
白车里，秋澄声音温和而坚定：“等会儿有话对你说。”
——
2。
红灯跳过11。
10、9、8……
——
油门深踩，车速飙升。
撞过去！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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