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台下柜子,捞出藏打火机,林斐背靠着冰冷瓷砖墙,低头点支烟,点火在黑暗房间里明明灭灭,如同只毒蛇在吐信子。
他仰起脸,颗颗水珠顺着洁白颈线滚落,沾白T恤小片透明,慢慢吐口烟,烟雾缭绕里像大漠里支玫瑰,又丧气又迷人。
比起大多数同龄人,林斐更早明白种叫做无可奈何感觉,父母对外道性格不和而离婚,真实原因是他爸是个烂赌鬼,妈妈早已放弃爷俩,爷爷奶奶为保护他,瞒着他,以为他毫不知情。
可孩子敏感远远超出
“是什?”林斐好奇地问。
白秘书摇摇头,“傅先生让人放到车上,没有打开过。”
箱子有点沉,林斐拎回家,没开灯,撂书包懒洋洋躺在沙发上,阿尔法第天到新家,胆子很小,蹲在拖鞋上动不动,像个玩具狗,他垂着手摸摸阿尔法脑袋,休息阵慢吞吞坐起来,借着月光,两手随意掀开神神秘秘手提箱。
整整齐齐玻璃瓶排列,碱金属在黯淡光线下泛着幽幽光芒,来自于锂钠钾铷铯,碱土金属则是黑漆漆,还有无砷金属锌,镉与汞,与箱子里黑丝绒融为体,全透明玻璃瓶上印着名称,林斐耳熟能详氦氖氩氪氙……
展览上展出缩小版,除放射性和人造元素,其他切都集齐。
白秘书开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林斐背着书包上后座,白秘书笑吟吟地回过头看着他,“傅先生回公司,安排送你回家,他让告诉你,明天见。”
林斐还没答应去呢,车子缓慢发动,他偏着头抵着玻璃,流光溢彩霓虹划过眼底,不知在想些什。
白秘书很少见到长这正男孩,特别是身上那种易碎气质,像刚出蛹蝴蝶落在你掌中,美丽又脆弱,你只要稍稍用力,就能令他粉身碎骨。
十八岁,是个奇妙年纪,像是花苞绽放瞬间,昨天还是个令人烦躁毛孩子,今天却能让人怦然心动。
难怪被那位相中。
林斐怔愣半响,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回让礼物砸晕头转向,这份礼物和价钱没有关系,他数理化很好,知道这些玩意有价无市,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些稀有元素,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更别提纯度都那高。
光是有钱不够,得有权势,有人脉。
这位傅叔叔三样全都有。
林斐站半响,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冰凉水遍遍泼在脸颊,直至心跳渐渐平静,他抬起头,看着镜中脸,半湿乌黑头发贴在两颊,衬皮肤白没有血色,天生张纯情骗子脸。
他低着头自嘲地笑下。
“林斐。”白秘书犹豫下,“希望你不要对傅先生特殊照顾有误会,他不是坏人。”
林斐“嗯”声,慢悠悠地说:“爷爷生前经常说,没有好人和坏人区别,评判个人如果只站在自己立场,那这种评价是很主观。”
白秘书让他噎住,半响没说过,过下个红绿灯路口,才道:“你很聪明。”
这是当然,长成林斐这样,不聪明点,早被人骗骨头渣都不剩。
临下车,白秘书从副驾驶提出个黑色手提箱,像电视上黑帮装钱那种,递给林斐,“傅先生送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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