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冷漠白她
眼，手里把玩着那支烟，不想理会。
小女孩贴到他耳边，奶声奶气地，“哥哥，
见过你
照片，妈说要把你骨髓抽给，做过穿刺，特别痛。”
咬字都不准，穿刺说成窜次。
林斐仍旧不想理，小女孩紧张兮兮说，“真很痛，哥哥，你快走吧，别被妈抓住
！”
“走，你就死。”林斐笑呵呵地刻薄。
林斐懒得搭腔，实话实说罢。
半年前捐骨髓那次，他没有被汪素洁又哭又求打动，甚至，他有种扭曲报复快感，当年抛弃他走多
决绝，如今汪素洁最爱女儿生病，命不久矣，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他不要太开心，做梦都能笑醒程度。
跟着汪素洁去临江市医院，他只是想去看看什渺渺，还是喵喵，还能活多久，顺便给汪素洁点希望，再让她彻底绝望，这才叫报复！
记得那天是个阴天，汪素洁去找医生，他吊儿郎当坐在医院长廊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烟，没点燃，心里畅想着会汪素洁惨状，快乐不要不要。
林斐动不动，展开腿，躺平在沙发上，伸手逗阿尔法，似乎完全不在意。
汪素洁早已习惯他冷淡，收回苹果，紧紧捏在手里，“……”
话没声。
林斐轻轻嗤笑，单刀直入，“说吧，这次要什？”
汪素洁不敢直视他眼底讥诮，语速极快地说：“你渺渺妹妹病最近不太好，需要大量输血，你能不能……”
去上学？”
林斐掀起袖子，露出白白纱布，句话都不想多说。
“怎弄成这样？”汪素洁声音拔高，惊讶地看着。
林斐拉下袖子，敷衍解释，“不小心弄。”
“太不小心，是在学校吗？你们学校得负责……”
小女孩兴高采烈，“知道，死会变成苏菲亚公主，每天生活在城堡里……”
林斐更不想理，抱着手臂看天花板。
小女孩从口袋掏半天，
颗毛茸茸小脑袋从病房里伸出来，跌跌撞撞跑过来，小心翼翼叫他哥哥。
长得挺普通，除眼睛大点，没有遗传好基因，看就像那个丑爹，林斐理都没理。
小女孩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着他，“哥哥你在吃烟吗？”
“你抽吗？”林斐很缺德，从嘴里摘下递给她。
小女孩摇摇头，大眼睛眨呀眨，“妈妈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不能抽烟。”
林斐垂下眼，乌浓睫毛下看不清眼神，汪素洁摸不准他心里想什，就在她以为林斐会拒绝时候，听见林斐说，“最近请假太多，只有周末有空，下周吧。”
汪素洁高高悬着心松懈，“下周带你去临江市，知道对不住你，也不愿意这样，你想要什补偿都买给你。”
“小甜糕，妈妈真很感谢你帮，你尽管提要求……”
林斐抬起眼，嘲弄地看着她，“你在眼里和陌生人没区别，做这些，不是因为你，你信吗？”
汪素洁心疼地看着他，“小甜糕……”
“在家。”
“以后小心点。”
沉默，长久沉默。
汪素洁抽几张纸，拿起苹果擦着水渍，嘴唇动动，欲言又止，林斐也不催，懒洋洋地看着她。
“妈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汪素洁把苹果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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