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阅回到废墟样家,王阿姨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坐在门前沙发,想要说什,他摆摆手,脱下风衣,闲适搭在臂弯,径直走进书房。
林斐松散靠着书桌,根根折弯笔筒里价值不菲钢笔,玩不亦乐乎。
“消气吗?”傅施阅扫圈地狼藉,迈开长腿跨过倒地椅子。
林斐摇摇头,糟蹋完最后只钢笔,直截当地问:“最值钱是那个?”
傅施阅将风衣扔在桌上,解开两颗西装马甲扣子,轻笑着说:“你后面墙上油画。”
再后来这把伞,林斐送给通江大桥上那个要轻生男人。
伞可能会认错,但这个挂绳不会。
如同平地道惊雷,林斐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两年前他好言相劝救下寻死傅施阅,年半前这个男人成为他最好朋友舅舅,这可真是太巧!
难怪傅施阅根本不在乎周勉家死活,周勉家人不过是他走向自己桥梁,现在已经上岸,桥塌不塌已不重要。
报废。
第二锤是全息投影仪,浮在半空中淡蓝水族箱消失无影无踪,他边走边砸,什值钱他砸什,瞧不顺眼也砸,瞧着顺眼照样砸。
砸不动就踹翻,踹不动就踩过去,换下个目标。
王阿姨捂住嘴惊讶,手忙脚乱地打电话。
林斐路从客厅砸到书房,所过之处茶几翻到,椅子歪斜,像龙卷风过境,书房是傅施阅平时呆最久地方,里面不少值钱藏品。
林斐毫不犹豫,握着钢笔手腕甩,墨水飞溅到油画上,画中诗意原野霎时色彩斑斓,惨不忍睹,他耸耸肩,“下个是哪个?”
“书架上石膏像。”傅施阅下颚指地面,美丽古希腊女神雅典娜,摔成残缺维纳斯。
林斐瞥眼,慵懒抱着手臂,别过脸,“没劲,休息会。”
傅施阅抬手,拧过他下巴,眼神对视,不急不缓地低声说:“
林斐深呼吸口气,寒毛倒竖,如果傅施阅不是周勉舅舅,他知根知底,而是个来路不明有钱男人,他根本不会往无前冲上去,踩进这个用金钱和蜜糖构建成陷阱。
昨天他反复怀疑傅施阅是不是有什精神问题,现在确定无误,如果不是精神变态,谁会想到这样常人无法理解招数?
刺骨惊恐背后,林斐有种松口气感觉,种从恐惧里生出喜悦,就像悬崖峭壁上开出朵花,力量微弱,但生命力强悍。
因为他突然知道,傅施阅完。
自己赢定。
他先扔书架上几个看就很贵摆件,然后将书架上整齐书籍拔出来,本本地扔地上,直到手指触碰到书架后黑色盒子,他把鸭嘴锤撂在桌上,双手取下木制盒子。
个通身漆黑骨灰盒,摸着质感很好,林斐掀开盖子,个镶钻骷髅头,以及把陈旧伞。
这是傅施阅妈妈仅剩存在,死者为大,林斐还没丧心病狂到连这个都能砸,瞥眼,正要盖上盖子,余光扫到伞柄挂绳。
伞是市面上最普通伞,任何家卖场都能买到,唯独特是黑白灰三彩挂绳。
林斐奶奶思想传统,相信端午手腕系五彩绳能辟邪,林斐不太愿意戴花花绿绿,奶奶亲自动手给他编条时髦三彩绳,他戴过端午很久,后来系在伞上当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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