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这东西,就是越睡越迷糊、越睡越难醒。
顾炀迷迷糊糊,立刻把脑门靠在樊渊胸口,刚靠近又立刻退开,捂着自己脑门有点茫然。
“樊渊,你好冰啊。”
樊渊抬手推下顾炀后腰,把他往床上赶。
“怎起来?”
顾炀被推着,又倒回床上,长发乱七八糟蒙在脸上,睡裙也掀上去。
临近天亮时候,顾炀再次清醒过来。
他眼睛还没睁开,先伸手去摸床得另边,却摸个空。
“樊渊?”
顾炀慢吞吞爬起来,只觉得头特别沉,就跟缺氧太久似。
大床另边只有凌乱被子,浴室里淅沥沥水声不停,樊渊在浴室。
紧接着耳边传来樊渊声音,带着平时没有喑哑。
“顾炀,醒吗?”
顾炀含含糊糊答应着,还不忘小声抱怨下:
“樊渊,嘴巴好难受,怎湿乎乎……”
樊渊手还捂着顾炀眼睛,又低下头去,将顾炀嘴巴上水抿干。
渊衣摆,樊渊这才带着顾炀翻身,整个人半靠在床边,抱着顾炀压在他身上。
顾炀睡着就会睡得很熟,此时直压着他、让他呼吸困难人离开,顾炀在睡梦中还不忘赶紧深呼吸几口气,似乎是觉得累坏。
然后还不等顾炀缓过气来,压迫再次袭来。
顾炀这觉睡得不是太舒服,他直在做梦,梦境五花八门什都有,不是掉进水里直上不来气,就是吃肉被卡住喉咙,直感觉有块肉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要不就是抿很久棉花糖就是不化,不化就算还直流出糖汁,让他疲于收拢嘴巴。
卧室里时钟慢慢走着,秒针“滴答滴答”响着,渐渐地“滴答”声被其他声音盖过去,再也听不到。
他迷迷糊糊眨眨眼睛,吹下挡脸头发。
“你不在啊……”
樊渊伸手帮顾炀把挡脸发丝顺开,又把顾炀掀起来睡裙扯下去,重新躺到顾炀身边拉高被子。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顾炀伸出双手握住樊渊只手捧到胸口抱紧,点点头又睡。
顾炀抓过枕头底下手机看眼,才凌晨四点多。
四点多,樊渊洗什澡啊?
顾炀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浴室门口敲敲。
“樊渊?你在洗澡吗?”
水声立刻就停,樊渊湿着头发出来,身上只是简单裹着浴袍。
“现在就不难受。”
顾炀抬手揪住樊渊衣襟,缓缓点点头,不会儿又睡着。
他呼吸刚刚趋于平缓,又被另道呼吸掩盖住。
顾炀刚睡着还不那沉,耳边似乎能听到时钟“滴答滴答”声音,渐渐却听不到,反而是他自己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沉重。
紧接着,另道呼吸声也传进耳中,顾炀又开始做梦,五光十色梦。
那声音经久不息,直持续到后半夜,偶尔停歇瞬,又很快接上,代替计时时钟,走在时间轨迹上。
后半夜,顾炀因为睡得早,有些清醒。
他微微睁开眼睛,意识还很迷茫,只觉得唇上滚烫、周身也是热。
眼睛刚睁开,就立刻被温热手心覆盖住。
顾炀动动,觉得嘴巴湿乎乎难受,低头想在被子上蹭蹭,结果蹭在樊渊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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