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此时也感受到强烈死亡威胁,他知道自己可能真会死,可却也没有求饶句,只是低声问句:“恩公,你是皇上那边人吗?”
“是也不是。”游舒冷声回他,“是奉家王爷之命,前来扫清叛贼乱党头目,恕实在无法手下留情。”
“那……”刘铁柱有片刻失神,却没有反抗,而是又说道:“那等俺死后,恩公能不能放俺那些兄弟?”
“他们当初也只是为口吃才跟着起下山讨活路,恩公可不可以看在俺主动求饶份上,饶他们?”
游舒拧眉,低头看着刘铁柱憨厚真诚目光,忽然又有些犹豫,拿着短剑手松松,又问:“你既然有此等觉悟,又为何与那军师狼狈为*?”
“恩公,您当真不记得吗?”刘铁柱满脸激动,完全忘自己现在还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自顾自兴奋道:“去年在淮州城外,俺带着弟兄们劫车,是您大人有大量放俺们,还给俺们银钱过活。”
“俺们兄弟直都记着呢!”
游舒虽然并没想听他狡辩,可听他这说也想起去年好像是有过那回事。他仔细看着刘铁柱脸半晌,凭着过硬记忆力总算是有点模糊印象。
这看话,好像刘铁柱跟那天半路抢劫山匪是有那点像,只是他记忆中那山匪面色饥黄胡子拉碴满眼疲惫,而眼前这个大汉容光焕发看着就精神奕奕,还胖不少,所以时间没认出来。
“是你?”游舒认出来后,手里短剑稍稍移开寸,质问他道:“当初不是让你们从良,不许再做坏事,那你为何又起义惹事?”
刘铁柱低下头,没有再说句。
游舒想会儿,说道:“看你也不像是为非作歹恶人,要不杀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那军师到底是个什来头,只要你如实相告,或许可以考虑放你马。”
刘铁柱也想活命,再加上他对游舒当初救命之恩念念不忘,本质也算个质朴之人,听他问话后忙回道:“俺真不知道军师是什来头。”
“那时候俺刚带着弟兄们翻身,张罗几千口人正愁不知道怎办,他就自己找过来,非说俺有什帝王之相,将来必能成就大业,他想跟着俺起干大事。”
“俺也不懂这些个缘由,只是听
刘铁柱闻言有些羞愧,粗声粗气低头小声说:“俺那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吗?”
“那时候恩公给俺银子,都拿去给各个兄弟家里人买棺材安葬用,后来淮州知府大人发放粮食,俺们也去领,本来大家也打算回去以后好好种地过日子,再不会出去生事。可刚过完年朝廷就又加收重税,俺们手头那几亩薄田还被乡绅地主给抢,闹几次也没人管。”
“兄弟们是真没活路。”
游舒听着他解释,心里微微有些松动,自古底层人民其实是最容易满足,般情况下,他们也愿意安分守己过日子,真要等到揭竿而起那天,基本都是真走投无路。
不过,虽然游舒打心里可以理解他们无奈,可自己立场终究与刘铁柱不同,就算心里再如何同情对方,也不代表他可以与他们共情,他沉默会儿才道:“可即便这样,你也还是乱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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