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嘉有些恍惚,“他生选错很多事,却唯独这件选对,可见确实有神明在指引他。”
“元嘉什时候也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傅景鸿亲亲他额头,“开心?”
谢元嘉点头,“嗯。”
“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就算他没死,被丢在乱葬岗上没有个活人,如果没人恰好在那个时间经过,他也是样活不下来。”
“是他命大,连串巧合竟让他遇上,可见他本来就该能活。”
傅景鸿轻声笑,把他揽过来在自己身边坐好,“你是想问,为何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给他条生路?”
“嗯。”谢元嘉低头。
探子回来禀告时候他也在场,知道倩碧被人从乱葬岗救走,谢元嘉心情既复杂又激动,忍不住躲在暗处哭好会儿。
“既然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是死是活,于而言都没什分别。”傅景鸿摩挲着谢元嘉柔软发丝,唇边微笑,“于毫无用处,但稍微做些手脚却能让你开心些,这个交易很划算。”
谢元嘉不解说:“可是,你们不是说他死比较好吗?朕与他之间已经不是那简单关系。”
酒打架,后来被爹和大哥教训顿后才明白,光是由着自己性子发泄是没有用。”
“咱们部队里出来人心性大多比较坚硬,耐打耐抗,皇上不必像们这样苦,您就学着有收有放就很好。”
“这天下总不会人人都想着要背叛欺负您,再说还有臣等随侍在侧,不必害怕。”
谢元嘉抬眼对上季少炎双眼,眼中微微发热,这些天找他谈话人很多,淳于雅傅景鸿韩瑶李尚书,甚至秋阳都经常满脸忧思来看他,但是季少炎说话却最让他感动。
他失去些东西,但还有更珍贵在身边,过去事就往他过去吧。
傅景鸿说得是对,谢元嘉都知道。他们只是给他条模棱两可活路,是倩碧自己撞开活下去门,是他应得。
“从今以后,们就再无瓜葛。”谢元嘉轻声说,“他以后愿意去那里就去哪里,没人会认出他,没人告诉他过去事,再也不用背负那些
“不错。”傅景鸿赞许说,“你不是已经做到吗?”
“赐死诏书是你亲自草拟,毒酒白绫和匕首也是你让人准备,把他挂在城墙示众虽不是你想,但最后也是你默认,无论怎样,你已经做到个帝王应有担当和责任。”
“只是,之后事如何发展,就不是咱们该关心。”
傅景鸿轻笑,看着谢元嘉眼神分外柔和,,“们给他三个选择,其中只有条是生路。倘若他选匕首和白绫,他是决计没有生还丝可能。给他只有三成活下来机会,但他偏偏就选毒酒,是他自己抓住。”
“这条生路并不是们刻意给他,他自己选对,与们无关。”
“爱卿放心,朕心里好得很。”谢元嘉笑着说,“你们都不要多想。”
他想起那天,他在景盈宫和傅景鸿对话。
“皇叔,你为何……”他那时满脸纠结,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傅景鸿放下手中书,好整以暇看着他,仿佛等他很久,“皇上想问什?”
“就是……那个……”谢元嘉眸中闪烁,“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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