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探花郎明白过来时候,昔日状元府早就人去楼空,他去哪里找人?
“与其说,淳于雅高洁,倒不如说……他活成曾经失去那个人模样。”傅景鸿面上有些讽刺,“你不觉得,真正配得上这几个字,是那位被辜负状元郎吗?”
谢元嘉万万没想到,自己老师年轻时竟然还挺渣,“怪不得老师直不愿意成亲,难道他直在等他回来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傅景鸿轻哼。
谢元嘉有些惆怅,“其实,这多年过来,老师也受到惩罚,他心里定很痛苦。”
身个没落官宦之家,不到十岁时候家世就彻底败,被赶出本家淳于雅只好带着母亲流落街头,身上也难免染些痞性,当年在穷人巷很是有命,打架出名狠,宁愿自己损千,也要让对手折八百,三教九流除嫖,他真是什都能来几手。
后来他母亲过世,淳于雅才惊觉自己不能这混下去,夜之间成熟些,竟回头又坐进学堂里,埋头苦读三年,还真成那年探花。
“那后来呢?”谢元嘉有些着急,他还没听到那个关键人物出场。
“别急。”傅景鸿抚摸他头。
当时淳于雅还是个醉心于权势少年得志普通人,在京中结交权贵热衷各种饭局,为就是摆脱寒门出身带来影响。
年少时念差错,但到底没有错到底,毕竟他最后没有娶那位小姐,可见还是回头,只是那位状元郎没有等到。
“当年那个状元叫什?”谢元嘉有心探问两句,他很喜欢淳于雅,不管他真性如何,他待自己是真心,若是能帮上点忙,他很愿意,“若是能找着他,而他也还没有伴侣,为什不给彼此个机会?”
傅景鸿启唇笑,“皇上这是相当和事老?”
“可惜,就算你找得到,人家也未必肯回头呢。”
“毕竟,那是向家人。”
而当时状元郎,比探花还小些,但行事却颇有大家风范,他瞧着探花郎日夜沉迷于这种官场权力,有心想拉他把,便常常去劝诫。两人年岁相当,又同是当年新科举子,本就被人拿来比较,探花怎看状元郎都不顺眼,言语中常有冒犯。
状元郎玉树临风气质超然,并不同探花郎计较,反而更为亲近探花郎,连坊中都在谣传,说状元郎钟爱探花,他也从不否认。
他俩确有过段露水情,有阵子探花郎似乎是被感化,两人当真出双入对过阵子,看着倒也恩爱。只可惜,有些人就是太年轻,不懂什叫珍惜,有人向他抛出联姻橄榄枝时候,探花郎犹豫。
这犹豫,付出代价就太大。
状元郎本就无心朝廷,见自己心上人拉不回,当夜就辞去所有功名官爵,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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