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平日里要多休息,太医嘱咐话定要记在心上,若是有什药材难寻,就差人到宫里跟朕要,什事都不要想,安心躺着就好。”谢元嘉摸摸他手,冰凉片,就算是深秋,这个温度也很低。
谢元岚又是阵轻笑,“好,臣都记着。”
“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臣无须皇上记挂。”
从宸王府出来,谢元嘉心情沉重,见惯生死,却不能适应生死,可能他职业素养还是不够强,仍然会被别人情绪所影响。他没怎说话,傅景鸿也体贴没出声,他靠在马车厢里,沉思回忆刚才自己见到谢元岚。
无论怎看,谢元岚确是活不成,至多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区别,刚才他同元嘉说话不卑不亢从容有度,要不是身体太虚面色太难看,任谁都不会觉得那是个将死之人,完全没有丝破绽,好像外头风言风语确与他无关。
扶下站起身来,谢元嘉仔细瞧,心中却有些诧异,外界都传言宸王妃足不出户却能被宸王宠爱这多年,定是个绝代佳人,但如今这看,虽然不是说不好看,但是清秀有余丽色不足,只能算是中等之资,而且看着有种瑟缩卑微气势不足样子,怎也不像是传闻中备受宠爱样子。
她低垂着眉眼恭敬站在床头,言不发。
“皇上来?”谢元岚睁开双眼,虚弱看着谢元嘉,语气轻几乎要听不清,挣扎着想要起身给他行礼。
谢元嘉忙让他躺好,轻声说道:“皇兄莫要乱动,御医说你现在要静养。”
“多谢皇上体恤。”谢元岚听话躺好身子,咳几声后,又忍着不适道:“为臣这点毛病,竟扰动皇上御撵,臣心中不安。”
傅景鸿有种生逢对手感觉,他叱咤权场这多年,自问从没把那多对手放在眼里,包括阴险狡诈谢元祺,多疑自私已故桓帝,以及那些被他玩弄于股掌其他皇位继承人,他从没真正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过,因为他们确不配。
谢元岚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实在太不起眼,当年众皇子夺嫡时候,压根儿就看不见这位低调宸王殿下影子,谢元祺被赶出京城
谢元嘉看他面色惨白片,连嘴唇都看不出颜色来,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想着他活不多久,忍不住就说:“皇兄生病,朕自然要来探视,你不用觉着不安。”
谢元岚笑笑,“咱们这几个弟兄,也就皇上重情重义。”这话听着不像是平时谢元岚这样谨慎人说话,此番这样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心中感慨。
他说完后,把目光又移到边傅景鸿身上,态度还是样温和,“王爷也来探望吗?”
傅景鸿负手而立,悠闲地站在谢元嘉身后,直用种审视眼神注意着谢元岚神情,见他问自己话,也不收敛脸上表情,直接回道:“你是死是活与何干?不过就是陪元嘉过来看看罢。”
他对着外人说话从来都很狂妄,谢元岚倒也不意外,轻笑两声后也识趣不再跟傅景鸿说话。谢元嘉看谢元岚露在被子外双手白近乎透明,清晰能看见突起青筋,可以想象他隐藏于被子底下身体有多瘦弱,再怎说谢元岚也是个成年男人,这瘦体格,应该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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