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哭边自责,若不是为她,季代柔原本可以活下来,以她身手,早就能杀出条路冲出皇宫。
谢元嘉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她轻轻抱进怀中,“秋阳,你别难过。”
“皇兄……”秋阳紧紧地抓着他衣服,声音抖得都不在个调子上,“都是不好,要不是不听话不肯离开皇兄先走,姐姐原本不必死……”
“没事。”谢元嘉眼泪也止不住,“代柔她是自愿,不会怪你。”
这场战争,全因谢元祺己私欲而起,若不是他勾结外人,原本大家都好好。
但是他刚进景盈宫内殿就停下脚步。
殿内和殿外样死地人,但其中个蓝衣少女却最显眼。
她单膝跪地头靠在床栏边,背后就是被她死守着密道大门,她手中握着双剑,血迹还未完全干涸,身上却插|好几把刀,可见生前是何等英勇奋战,死前都没有让个人靠近过身后要保护地方。
她表情很平静,好像死亡不过就是睡觉。
谢元嘉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抬手把她从扭曲姿势解脱出来,放平在地上躺好,他还记得季代柔最后次跟他说话,大大咧咧门口粗言,扬言要剁那些个龟孙子脑袋。
轻蹙:“瘦。”
淳于雅茫然看着他,似乎仍然没想明白他为什在这里,明明已经三番两次拒绝与自己相见,为何又……
“嗯。”淳于雅点点头,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眼下显然不是叙旧情时候,他还要顾着皇上。
“皇上,傲雪姑娘还在打扫战场,您在这儿风大仔细着凉,咱们先进去吧。”
谢元嘉刚擦完眼泪,听话点头,跟着淳于雅起回身走近正阳殿。
谢元嘉让人小心把季代柔放进棺木中,着人先步送回将军府,老妇人和大夫人都留守在府里,见着自己家里姑娘横着回来,老妇人哭得肝肠寸断数次昏厥。
谢元嘉不敢去看那个场景,他呆坐在自己龙椅上,想着少炎回来话,他怎跟他交代呢?他不过就是去个战场,回来就没个妹妹,得多绝望?
他那时还觉得他说大话,个人怎能打得过那多人,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无知是他自己。
人在保护自己心爱之人时候,会爆发出比平时强十倍百倍力量,他是为秋阳而死。
谢元嘉鼻头发酸,哽咽着对蓝蔻说,“姑姑,你看看秋阳如何。”
蓝蔻上前去,打开密道门,把躲在里面秋阳和尘儿带出来,秋阳刚见到季代柔就跪下来,嚎啕大哭。
“姐姐!”
傲雪只花很短时间就把西域来余孽处理干净,尸体堆得比城墙高,她冷着脸下令把火全烧。
至此,京城危机也算彻底解决,前线跟着传来好消息,说是大将军行人自己从重重包围中杀出来,尽管折损许多人手,但也重重挫他们锐气。
虽然还是没有傅景鸿消息,但谢元嘉却放心多。
情形都在好转,傅景鸿也定会没事。
他记挂着还在景盈宫躲着秋阳,没休息会儿就要去看,蓝蔻拗不过他,只得带人手直跟着去。景盈宫外死尸满地,散发着浓浓血腥味,谢元嘉神经直跳,害怕进去就能看到秋阳尸体,双腿都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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