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嘉也曾派人满世界找谢丰宜,他心里仍然属意他做太子,何况这次能平定战乱,谢元岚功劳很大,他不想亏欠丰宜。
他们在个小镇上找到昔日宸王妃,她穿着身素净布衣,看着倒比宸王府那时绫罗绸缎美丽许多,她只是淡淡听完他们来意后,言明自己不愿回京。
“民妇如今只是区区介村姑,再不愿踏进那水深火热地方。”她紧紧地搂着自己儿子,“丰宜也不会回去。”
“那皇位太危险,们丰宜不适合,他也不会想要。”
“多谢皇上厚爱,还请另择人选。”
季老将军也站起来,沉声道:“皇上切莫这样自责,小女出身季家,自然也身负保护皇上使命,她为长公主而死,那是她荣耀,死得其所。”
“她做得对。”
季老将军头发斑白,晚年痛失爱女怎能不悲伤,只是他不能像小辈们那样显露出来,何况代柔是浴血奋战而死,没有丢他们季家脸。
谢元嘉不知说什,弯腰深深地鞠躬,“这份恩情,朕永远铭记于心。”
季少炎忙去扶他,“皇上!皇上莫要如此!”
又过月,大军终于回来,京中百姓夹道欢迎,场面盛大热烈,尽管大军连月赶路都很疲惫,但见到这种场景心中还是振奋,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谢元嘉在宫门口带着百官迎接他们,他目光直凝聚在傅景鸿身上,他比上次出去时候确消瘦很多,心里说他这次伤得不轻,就算是好也要修养几年才能补回来,谢元嘉眼里有些雾气。
他们分开已经半年多。
“臣,幸不辱命,如约回来见皇上。”傅景鸿翻身下马,缓步走到谢元嘉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抱住他,“元嘉,回来。”
他昏迷时候听到照顾几个军医说到京中防线已破,当时就急火攻心,只是奈何伤得重不能马上清醒过来,否则这场战役或许还能再早些结束。
听着凌霜带回来口讯,谢元嘉站在窗边许久,最终还是叹口气,“宸王妃也真是可惜。”
个很温和通透善良女子
他在归来途中知道小妹战死消息,当时险些没握住缰绳,刚二十出头大男孩在马上没忍住就哭出声来。
虽然他总是到处跟人吐槽自家小妹不着调,比个男人都粗糙,可他也是跟季代柔感情最好,两人常常喝酒到天明。
“长公主没事就太好。”季少炎红着眼说,“若是长公主出什差错,莫说是代柔,便是臣也要伤心难过自责,皇上不要多想。”
谢元嘉低头,“朕定会给代柔个交代,给她封号,风光大葬。”
战后带给人伤痛也许要很多年才能平息,活下来人也只能带着遗憾继续往下走,才能不辜负死去人遗愿。
“回来就好。”谢元嘉抱住他,“没事。”
这次庆功宴比往常要更隆重,人人都兴奋,季少炎父子三人却杯接杯喝闷酒,谢元嘉亲自端酒杯走到他们面前,“季氏满门忠烈,朕……敬各位杯。”
说罢,他仰头把杯酒喝下去。
季少炎眼眶发红,他知道皇上是在愧疚代柔事,忙站起来道:“皇上严重。”
“是朕没能护住代柔。”谢元嘉眼中片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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