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宁松口气,“好,再见。”
“你这就走?”
“安全。”
林修永掀起眼皮看他,“你叫什名字?”
“你不用知道。”白斯宁瞥眼他伤口,确定人没事之后,又说,“反正以后碰不上。”
林修永嗯声,没抬眼,继续认真缠着绷带。
那绷带像是临时扯出来截,长短不齐,还沾着泥土。
但林修永手指灵活,很快打个漂亮结。
“跟走。”白斯宁拉起他手,声音很冷,“再墨迹,命没。”
林修永嗓音比他更冷,“怎知道你是敌是友?”
他无法辨认,但那种切身体会颤栗感挥之不去。
白斯宁眼皮剧烈地颤抖,感觉几乎要喘不上气。
眼前骤然变暗,所有切都变成虚无。
是梦魇,还是真实,他已经区分不清。
他睁不开眼,像是被困进这场噩梦。
“不该回来,是不小心把他们引过来。不走,要跟他们拼命。”
“傻孩子,你上去就是送死。”母亲冲他虚弱笑,“赶紧走。”
“不!”白斯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父亲塞进船舱,命人逃离。
他趴在玻璃上面,看着被炮火击碎围墙,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无数扭曲虫族肆意张扬着触角,吐出恶心毒『液』。
片混沌黑『色』,突然爆发出巨大火光。
白斯宁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推开,踉跄几下才稳住脚步。
“走,立刻就走!”
“不行,要留下来救你们。”白斯宁摇头,满脸是泪。
他面前父亲满身是伤,鲜血大片大片涌出来,浸染衣服。
“等回帝星,得找机会谢谢你。”林修永坐在地上,衣服上沾满灰,但眼睛很亮。
白斯宁看眼时间,“不需要,得走。”
那个他好像并不认识林修永,两人对话寥寥无几,说客气都是勉强。
白斯宁皱皱眉,不太喜欢那个冷漠
白斯宁看他几秒,才说,“横竖都是死。”
脸冷,话少,是自己不熟悉样子。
林修永被说服,微微笑笑,“好,跟你走。”
两人低头从炮火中前进,『摸』进处掩体。白斯宁转身架枪,下个。
子弹不多,但好在枪法很准,前来搜索小队被消灭干净。
片漆黑之后,又遁入另场混『乱』。
他在群敌人追击中,看到手臂带伤林修永。
男人穿着深『色』制服,胸口上绣上帝星研究院标志。
他因为失血过去而脸『色』苍白,靠在矮墙上低头止血。
“帝国人?”白斯宁问。
指节按在玻璃上,看到个九星虫族用尖锐口器,下击穿父亲心脏。
接连着,母亲被抛到半空中,再落下来时候,被拳击到十几米远。
无助,不甘,却无能为力。
胸口像是也被那虫族武器戳入,难以呼吸。
这是什?是幻觉,还是真实。
“小白乖,你救不们。”
因为弱小,无力反击。
母亲在血泊中强撑起身子,伸手『摸』他脸,“好好活着。”
这大概是最后嘱咐,也是遗言。
白斯宁像个幽灵样飘在半空,以第三世界俯瞰着这个世界。他看到自己拼命摇头,眼泪不值钱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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