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运站前方挨着景区大门,片热闹景象。
停车场背后是个荒废公园,罕有人迹。
白芷绕过人多高绿化带,看到个女孩儿被对中年男女架住,正往边上面包车上拖。
女孩儿乍看比较朴素,素颜,只穿着简单白T恤牛仔裤,背着个双肩包。
但只要仔细
朱金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
老太婆背着个布袋子,哆哆嗦嗦跟在白芷后面,看着就烦。
“送你们去吧。”朱金好脾气道,虽然之前发生那种冲突,但他还指望这便宜儿子拿钱呢,肯定要卖个人情。
“不用,”白芷冷冷道,“坐你车就想吐。”
“你——”朱金气结,看着白芷背影骂骂咧咧,“老太婆点儿病就要往医院跑,可别死在外面!”
“你现在觉得自己没问题,”白芷打断她话,“可是当你生病时,当你腿脚不便时,你还能自己个人吗?”
“可……”老人双手颤抖不已,过好久才颤巍巍道,“可她毕竟是亲女儿。”
“难道就不是您亲孙子吗?”想起之前种种过往,白芷脸色沉下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子女。”
外婆张张嘴,似乎想辩解什,可最后只是吐出口浊气,颤声道:“你说得对,是他们不配做你父母。”
白芷知道外婆松动。
“不去,又远又贵,”老人节俭辈子,舍不得花挣钱,“你工作也不容易,那些钱你自己存起来。”
“可是想外婆,”白芷有些委屈,扬着头问,“您都陪他们这多年,现在能过来陪陪吗?”
看着白芷清澈双眼,老人态度隐隐有些松动:“要去多久啊?”
“能直住下吗?”白芷把握住她手,“让给您养老吧。”
老人面色变变,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浑浊眼里隐隐泛着泪光:“你有这份心就好,你妈就是性子软点,其实她对挺好。”
此时骂骂咧咧朱金还不知道,他长期饭票彻底消失在他生活中,以后只有每个月定时打入卡里最低额度赡养费。
离开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当地有个4A级旅游景点,附近客运站有专门车跑景区和机场,白芷不想坐大巴,打算直接包个车去机场。
就在白芷在客运中心谈好价格,准备跟着司机离开时,停车场边上绿化带后,突然传来阵微弱呼救声。
白芷决定让外婆先上车,他过去看眼。
既然决定要走,白芷是刻也不愿意多留,帮外婆收拾东西当天就要走。衣服大部分都旧,只带套换洗衣服和必要证件。
老人家在这里住几十年,值得带走东西竟然装不满个布袋子。
白芷东西更少,他这次回来连行李箱都没有,只有个背包,压根儿就没打算住下。
“你去哪儿呢?”离开时,朱金在门口拦住他。
白芷面不改色:“外婆身体不好,带她去医院看看。”
白芷:“那爸呢?”
老人沉默。
过好久才微不可闻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谁让遇到呢?”
“谁说没办法?”白芷仰头看她,眼中是前所未有坚定,“只要您跟走,就可以完全摆脱他。”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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