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舟看着眼前这幕,没来由,忽然觉得安心。
他又想,阿羽说没错。
最终安心,只会是他自己。
岑羽还在等着吃瓜,眼胎,看见崇舟那安然神情,悟。
他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提醒道:“不必如此神情吧?你是不是忘,你是拿妆奁做条件,才达成你想达成目。”
崇舟:不枉他耗费两百余年,深渊中四处奔波,费尽心力,又盗取阴曹殿灵草,秘炼那长生不老丹药。
岑羽分好瓜子,抬起眼:“好,说吧。”
崇舟收回打量岑羽目光,指尖捏起颗瓜子,送进嘴里嚼着:“那便从白虎神有头疼旧疾,毕月呕心沥血为他医治开始吧。”
岑羽又变出两把小凳子,他张,崇舟张。
崇舟踢踢小凳子,无奈又好笑:“你要变也变个大些,坐着舒服些。”
崇舟:“朔悦前身,名叫毕月。”
岑羽:!
真是他!
还有呢?
崇舟笑呵呵地冲岑羽伸出手,摊开掌心:“朔悦不同你分享他从前事,跟你分享。”
他既没做成个绝情绝爱鬼王,也没做成个可以托底亲生子余生好父亲。
正如他此刻所说,没意义。
他打不打听,有没有做些什,都已经是过去事。
已经不重要。
如今他见到阿羽,没多久,他又能去见青青。
怎可如此懦弱?
你母亲命抵命才保住你。
整个镇子、安禾门全派都因你而死。
你活着日,身上背负多少旁人珍贵性命?
你就算再难,怎可展露半分软弱?没内丹不能修仙又如何?
崇舟脸上肉眼可见地有神采。
他笑笑:“没忘。”
岑羽心里打着转,面上不动声色,嘴里道:“要
岑羽已经率先屁股在小凳子上坐,回崇舟:“你看凡间田地边农妇农夫,树下边穿针边闲谈妇人,不都是这坐起谈天说地。”
这有什?
坐哪里、怎坐重要吗?
关键还是聊那些话!
崇舟好笑地跟着坐下,岑羽那坐下后曲起腿都岔开,还胳膊肘往膝盖上撑地嗑着瓜子,抬起袖口落下,偶尔露出手腕上奶龙。
“你多少分些瓜子。”
岑羽当即揣着等吃瓜好奇心,两步并做步地跳过去,将掌心地瓜子分给崇舟。
崇舟接着瓜子,抬眼看面前岑羽,和岑羽那千年来始终停留在二十多岁年轻面孔。
这小子挺会拣现成,他与青青优点,他个没少,全都继承。
否则也不会俊得龙神都喜欢。
他必生夙愿将。
足够。
崇舟闭闭眼,将他残留着人性鬼心敛好,笑对岑羽道:“说些你想听。”
岑羽抬眼:“?”
“想必你已知晓,刚刚那位朔悦仙君与白虎帝君,曾经有些藕断丝连牵绊。”
那天上是什非去不可地方吗,拜个修仙仙府而已,能飞升便飞升,不能飞升便另谋出路。
天大地大,哪里不能活?
大不就是混到死,死刚好,为父奈何桥上等你,日后起修鬼道,起做这深渊里人人惊惧鬼王。
何乐不为?
但这些森冷阴暗切齿,只很早时候在崇舟心底盘横过,很快便被他压制,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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