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羡将手表收起来,又从床头摸摸,拽起块长布条,然后解下衣衫,将布条圈又圈地缠在胸口,直到本来就没多大胸变得几近扁平,她才吐出口浊气。
“束胸这种事真不是常人能忍受!”
绑好头发,打水洗漱,又练会儿嗓子,她才走出门,将水缸里鱼捞到竹娄里。
唐清满也很早就醒,见她准备出发,便进厨房给她拿两个馒头,
秦雩摇头:“白天喊他去村尾处理唐思先事情时还挺正常,这到晚上便吃酒,吃酒便打骂媳妇!”
“哼,他那老娘也样,白天使劲地磋磨儿媳妇,春儿那勤劳娘子嫁进去都被骂手脚不勤快。要不是身子好,早两年便撑不住!劝过那刘老媪,结果还怪多管闲事!”
秦雩叹口气:“得,吃完饭再过去劝劝,总不能真不管。”
秦浈扭头看着西窗,窗外夕阳沉沉落下,余晖染得天边像血样红。
——
苏氏:“……”
苏氏张张嘴,最终在鱼香诱惑下,还是将话咽回去。
秦浈略“忐忑”地问:“桂花鱼肥美,本想等大哥回来再起吃,可见它蔫,还以为快要死,便擅自做主煎来吃。爹娘不怪吧?”
秦雩道:“不怪你,怪你作甚?再说,你身子不好还帮着做饭,们欣慰很。”
心下却疑惑,明明他前不久还看见这鱼活蹦乱跳,好几次都差点跳出水缸,怎突然就要死呢?
风范,要不然也不会让唐家姐弟伯父唐才升坐上副庄首位子。
那可是个兄弟叛出家族人,本该受连坐处理,而不应成为田庄副庄首!
唐斯羡与唐清满不清楚唐思海身份,可秦雩却是知晓。
晚饭之时,他跟家人说起今日之事,语气中也颇为不屑:“那唐思海不懂半点仪礼,仗着他祖父是唐家前任家长,不敬便罢,还扯衣袖,没体统!”
妻子苏氏道:“你不是去处理唐思先捕鱼之事吗,怎骂上唐思海?”
天色灰蒙,昏暗林间小屋内,静悄悄。
唐斯羡身子突然颤,整个人便弹坐起来。
她捂着胸口,粗喘着气,似想将心悸感觉随着呼吸消弭。然而冰凉手脚以及身冷汗却告诉她,想要平复心情可不是那容易。
手微微颤抖着翻出块手表,上面显示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到凌晨五点。
公鸡已经开始打鸣,隔壁,乃至村子里也传出各种动静。
秦雩想不透,干脆也不想。
听秦雩话,秦浈脸上又闪过半分愧色。
家人吃着饭,突然从邻居家传来极大动静。
妇人叫声、哭声,以及男人骂骂咧咧声音交织着钻入耳中,秦浈只觉得脊背发凉。
“这刘大真是造孽,又吃酒吧!”苏氏道。
“这事有何好处理?根源还是在唐家!唐思海生怕唐思先回族里,让他祖父丢脸面,所以便盯上那唐思先。只要这事唐家日未解决,看还有闹!”
“那你不管不行吗?”
秦雩面色古怪地看旁默不作声女儿,“也不想管,可谁让浈娘收人家条桂花鱼?”
苏氏惊诧:“桂花鱼,在哪?快还回去。”
秦浈指指桌上香喷喷煎鱼,无辜道:“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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