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家能力,想阻止她被发卖是难事吗?想找到她是难事吗?你们或许压根就不想阻止,不想找。”唐斯羡冷冷地道。
唐才升并不否认这点:“嫁出去女儿已经不是唐家人,唐家没理由管。况且,当时,不过是族里最普通、最不起眼子弟,族里有规矩,所受束缚太多,哪怕去找她,也得按时限回来,否则要受到责罚——”
唐斯羡打断他:“说到底是你自私,怕受罚。你心里只有家族,而无至亲。这样家族,难怪爹当初死活要离开。”
唐才升似乎是被她说中心事,有些羞恼:“既然他离开,那如今为何又要让你们回来
唐斯羡道:“这样吗?还真不知道。”
唐才升噎下,拧眉:“说吧,找要有什事!”
“大伯父瞒着姑母事情,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敢跟后人说当年唐家那些有损名声事情?”
唐才升被她这大顶帽子扣下来,胸腔里顿时便冒出无名火,冷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
唐斯羡关注着他神情变化,问道:“那大伯父为何不肯告诉姑母下落?唐家不认们这很正常,毕竟爹是主动离开唐家。大伯父心系家族,不认们也正常,从不怨你或者唐家。可是姑母认不认们,这还得她亲口回应,大伯父就不能让们去问问吗?”
从周家离开后,唐斯羡心情便不太好。周厨娘虽没说被高哲峥发卖唐氏是谁,可她直觉认为那就是唐妁。
卖妻鬻子高哲峥是垃圾,而默认妻子儿女是男人私有物可以随意处置社会风气更是恶心!
唐斯羡不想让唐清满担心,暂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回到村子后,她径直去唐家田庄找唐才升。
她出现,又纷纷吸引唐家人诸多目光,唐才升不想让人看出他们关系好坏,故而板着脸,摆出副十分不欢迎她表情:“你来干什?”
唐斯羡还不至于被则消息给气昏头脑,在这儿逼问他是否知晓唐妁遭遇。她笑道:“来找大伯父叙旧呀!”
这话乍听之下还是挺有道理,可是唐才升心里直摇摆不定,最后才脸沉痛地道:“也不清楚她下落。”
感受到唐斯羡递过来看人渣样眼神,唐才升并不去看她,“自从她出嫁,便直不曾回来。与你爹去看过她几次,也都被拒之门外。再后来……便不知道她下落。”
“你知道她被高哲峥发卖!”唐斯羡忽然言之凿凿地道。
唐才升果然被诈出真话:“不,开始并不知道,是后来去高家找她,才从高家邻居那里听说这事。那时候想去找她已经迟……”
他脸愧疚,眼里也有泪光。
“不要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
“哦,那说是来讨论税收之事呢?”
唐才升知道唐斯羡在帮秦天处理督收赋税之事,只不过唐家税是以家族为单位交,向来不会由他处理这些事。
可他觉得唐斯羡是有事找他,所以借此机会,他转身回书房:“跟进来。”
进书房隔绝外部视线,唐才升才道:“你该知道,唐家每次要交赋税数额庞大,向来都是直接送到饶州,你说来找谈赋税之事,可信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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