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唐思先,今年十八。”唐斯羡面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言。
“这个年纪倒是正好。”岳铉若有所思,又问,“额上伤如何来?”
“小时候顽劣不小心摔倒,被尖锐石器划伤。”
“你怎不用头巾裹起来,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世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男女多少也会在意自己容颜被毁,因此能遮掩肯定会遮掩
荣辅是荣策次子,去年七月生。周氏生完孩子之后,受荣策影响,整个人也跟着闷闷不乐起来,故而出月子,荣策便带她到乐平县游玩。
“辅儿出生自然值得高兴,但也有吃得好缘故!利贞兄不知,在遇到那少年之前,从未吃过那好吃东西……”荣策将他遭遇简单地说给岳铉听。
岳铉对荣策讲述虽然好奇,但并不认为条不值钱鱼能好吃到哪里去。至于荣策所说鱼丸,鱼皮,这倒是很少听闻新鲜菜,有机会话他也想尝尝。
荣策说完,又想起事,问周氏:“记得唐妁说过,她侄儿侄女会来与她同过节。他们可过来?”
周氏婢女回道:“阿郎、大娘子,他们已经过来,如今正在厨房帮忙呢!”
周氏表兄岳铉到饶州任巡检使同时,也给荣策带来好消息:“丁相当初主持修纂史书,时常揽功于己,而将错漏之过错推给旁人,底下人畏惧他权势不敢告发他。可新任枢密副使是个正直之人,与他共事,时常直言辱骂他,更将他抢功之事揭发。如今官家震怒,训斥他。”
当初荣策之父为宰相,而丁相则为枢密使,同为宰相,却更受皇帝重视。因而他在皇帝面前进献谗言,以至于荣相被贬,也牵连荣氏子弟。
如今丁相被人揭发他当初抢别人功劳之事,皇帝因此对他大为不满。在私底下甚至会感慨若是荣相在,有些事务会解决更好。
周氏之父以及荣相旧友便趁此机会,为荣相说不少好话。虽然皇帝还未下令让他回到朝中,但是丁相已经被皇帝厌弃,相信不用多久,荣相便能起复。
荣策听此消息,也甚是高兴。
“那你去将唐思先喊过来。”
婢女下去找人,没会儿,唐斯羡便被领着到他们跟前来。
岳铉对区区厨娘侄儿并不感兴趣,但唐斯羡往他跟前站时,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本来照荣策所言,他以为穷苦人家出身孩子,应该是面黄肌瘦、身材瘦小模样才是。怎料眼前少年郎虽不壮硕,但是身材挺拔,麦黄色皮肤使她看起来健康又活泼,而额上疤痕以及锐利眼神,更让人无法将她同弱小可怜之人联系在起。
“你叫什,今年几岁?”岳铉问。
岳铉观察他气色,钦佩道:“当初还以为伯书你被贬团练副使,会心生郁结。如今看来,是想岔。伯书心胸阔达开朗,实在是令人敬佩。”
荣策朗声笑道:“利贞兄,你猜不差,这些年积郁成疾,身子如江河日下,日更比日差。”
岳铉诧异道:“可瞧你面色红润,笑容满面,丝毫不像抱恙样子。”
周氏解释道:“他近来吃得好,睡得香,之前想不开事情也想开,心疾好,身子上小病小痛也都痊愈。”
“难道是因为辅儿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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