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门,坐上去,声音低低,带着祈求,“再陪会儿,好吗?”
他眼睛很大,耷拉着眼皮,带着几分可怜。
宣若鱼觉得心尖被撩下,之前别扭劲逐渐消散。
轻轻点头,同意。
两人坐在车里,离得很近。
霍元霁笑着跟上去。
宣若鱼打开车门,坐进去。
正准备关闭车门时候,霍元霁抓住车门。
他把手伸到宣若鱼面前,摊开。
掌心里躺着颗红色糖果。
谁能相信这是个深度洁癖患者行为?!
以前与霍元霁相处画面,像走马灯样,帧帧在眼前晃过。
他去宠物市场穿着长衣长袖,选猫时离得那远,校园喂猫时在猫丛中穿梭,硬是没有让只猫近身。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真有洁癖。
但,他却是霍元霁唯例外。
霍元霁低低地笑起来,“行,你可以取笑,还可以触碰。”
似乎是觉得不够,他还继续补充,“只有你可以,别人都不行。”
他语气点也不轻浮,温柔又礼貌,像是在很认真地和宣若鱼商量件非常重要事。
让人无法抗拒。
宣若鱼想起,从认识到现在,霍元霁似乎点也不抗拒他接近。
棉花上,被逼得没有脾气。
不管他再说什,对方都能微笑着赔礼,满足他所有要求,然后再继续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表扬你爱干净。”宣若鱼不想再和他绕来绕去,直接说,“医生刚刚说,给你把脉之后你会洗手,针灸时候都不敢碰到你。”
霍元霁笑道,“这不是在表扬。”
想想,又问道,“还有呢?动画片那个是什?”
车内空间狭小,彼此呼吸纠缠在起,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缱绻。
那股别扭劲又漫上
他什话也没有,眼神里全是讨好意味。
“当是小孩儿呢?”宣若鱼把糖拿起来,剥开,放进嘴里。
甜丝丝草莓味在舌尖绽放,顺着味蕾,浸入身体每个毛孔,连呼出空气都带着甜味。
糖纸找不到地方扔,又原路放回霍元霁手里。
霍元霁捏着糖纸,放进兜里。
宣若鱼不敢继续往下想。
更不敢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看上?”
“摸你干什?为什要摸你?你有什好摸?”宣若鱼连说好几个问句,又快又急,好似说得慢,就会被谁咬口样。
说完,丢下霍元霁,往停车场走去,有点落荒而逃既视感。
“要回家。”又觉得走得很突然,很没有说服力,强行补充,“家里等吃饭。”
他当时打黄主管,哭得矫情,还被他抱下。
现在想起来,莫非他刚到公司时候,就被霍元霁这厮惦记上。
为显得自己很柔弱,他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找张大浴巾围在身上。
浴巾本身就不太干净,上面还有黄主管血迹。
当时被霍元霁抱住,他都懵。
“天线宝宝。”
想起这个,宣若鱼笑道,竖根食指在头上,“插满天线,特别像。”
霍元霁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取笑。”
宣若鱼也觉得取笑他不对,而且还是别人痛处。
不过霍元霁也不想是很脆弱样子,他逞着强回句,“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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