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令他流连忘返还是卧云楼粽子,
陆小凤本不在意,但这脚步声却分明是朝他走来,当下抬头定睛看,差点蹦而起。
世上能让陆小凤如此吃惊人更少。
王动恰好是其中之。
身青衣,柄白伞,王动自远方悠悠而来,面上泛起笑容:“陆兄,你好!”
“不好!”陆小凤站直身体,无论如何,他总是不愿意在这人面前落下风,“无论是谁挖几天蚯蚓,他都绝不会好,尤其是现在又遇见你……”
以前陆小凤也许会是各大名门世家座上宾,又或青楼画舫中最受欢迎客人,但现在他如果赶过去,只怕隔着半里就会被人乱棒轰走。
陆小凤现在正在做件平生最离奇,也是最怪事。
他正在堆臭泥里挖蚯蚓。
这是他与司空摘星次打赌,两人比赛翻跟斗,他若赢,司空摘星以后见到他便得磕头叫大叔,而司空摘星若是赢,也不要他磕头,只需要去挖蚯蚓!
遗憾是,这次司空摘星胜!
陆小凤是个浪子。
他自十三岁入江湖,到如今差不多已快二十年,这近二十年时间里,他也不知遇到过多少古里古怪人,又撞见多少桩充满诡异阴谋!
每个怪人,每件怪事都能在京城最热闹茶楼里,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个中精彩和离奇更是毋庸赘言。
陆小凤生本就充满精彩和离奇。
但是,就算把他经历过切离奇事件,切古怪之事全都加起来,只怕也没有他现在正在做这件事更离奇,更怪异。
“陆兄似乎很不想见到?”
“因为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陆小凤道:“第次见到你,立刻被青衣楼找上门,第二次见到你,你又给刀……”
“但这次你见到,却定是好事。”王动笑道:“因为刚从卧云楼过来。”
卧云楼是湖州第名楼,卧云楼主人家厨名动公卿,做菜手艺天下绝,据说连神仙尝都要动凡心。
陆小凤跟卧云楼主人是朋友,每年至少都要去三次湖州,就是为品尝卧云楼美酒佳肴。
上次陆小凤翻跟斗赢,司空摘星二话没说就将赌债——五十坛陈年老酒给他,所以这次他也不能赖账。
个跟头,条蚯蚓。
司空摘星胜六百八十个跟头,他就得挖六百八十条蚯蚓!
这并不是件容易事情,陆小凤那天下无双灵犀指也许能夹住世上任何口利剑,但在抓蚯蚓这件事上只怕还比不上任老农。
又抓住条蚯蚓,边将其塞入背后臭烘烘布袋里,脚步声响起,自西北侧而来。
陆小凤是个喜欢交朋友人,他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他能与当代名侠高人坐而论谈,也能与贩夫走卒称兄道弟。
江湖上也许还有比他更会交朋友人,但这种人绝不会太多。
熟悉陆小凤人都知道他有时候看起来很懒,很邋遢,却绝对还算得上个爱干净人。
可是现在陆小凤恐怕就算是他最好朋友花满楼,西门吹雪也未必认得出来。
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臭水沟里泡半个月,又在烂泥里打滚半个月,非但浑身上下挂着摊臭泥,身上更是散发着种教人不敢恭维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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