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如何知道?”这件事是埋藏在段延庆心中最深隐秘,突然之间被人道破,他只觉惊骇莫名。
王动哂然道:“那位观音大士却是好生得,非但能够普渡人间,拯救段兄这样人出苦海,更是位送子观音!”
段延庆声音发颤:“你把话说清楚。”
慕容博也是竖起耳朵,对于段延庆这位‘老友’,他还是有些解,能够让他如此失态,显然其中关系着些隐秘。
不过接下来他却再也听不见什。
江湖上比你更没用人至少占九成九,无奈手下暂无可用之人,也只好矮个里面拔高个,勉强用。”
段延庆腹中发出冷笑:“你想让给你做牛做马?痴人说梦。”
慕容博沉默站在旁,目光低垂,想必他隐藏在易容之下脸色也是极不好看,因他也是被王动逼迫,而不得不受王动之差遣。
王动话锋转,忽然道:“延庆太子朝打落尘埃,躯体俱残,可说受尽人间苦楚,却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振作起来,志气不衰,王某也是极佩服,却不知其中有何秘方?”
段延庆只是冷笑。
王动嘴唇虽在动,他却个字也听不见,只看到段延庆朽木般脸色竟似有些变化,似乎极是震惊,难以置信,又像是极为欢喜。
慕容博叹口气,自然知道王动这是以传音入密之法隔绝他人偷听。
过好半晌,段延庆晦暗眼睛中似乎也有几分光彩,冷冷道:“这件事需要先去证实,若是你所言属实,姓段便是把这条命卖给你,供你驱使又有何妨?”
说罢,挥手切,斩下截树干做手杖,‘呼’支撑起身体。
“先将阳指诀留下,另外也请段兄记下,你若去不返,仍是不会杀你,却能杀得别人。”王动语含深意道。
“你不说也是知道。”王动又笑笑,忽然长吟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身体剧颤,脑中嗡嗡阵眩晕,似乎是又回到十九年前个月圆之夜。
那日他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虽然尽歼诸敌,自己却已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刀,声音也发不出。
他简直已不像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他挣扎着来到天龙寺外,希望枯荣大师主持公道,但最后拯救他不是枯荣大师,而是位‘观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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