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
炷香光景，殿外传来步履匆匆
脚步声，紧接着位锦冠华服，满头银发如雪，面上肌肤却红润如婴儿，笑容和善老者出现在眼前。
“奴婢曹正淳参见圣上。”
曹正淳入殿后疾走数步，躬身行礼，只微微抬首道：“不知圣上召见奴婢有何要事？”
皇帝此时已经换上宦官服，不言不语立在王动身侧，在曹正淳入殿那刻，他嘴唇嚅动几下，终究还是按捺下想要吐露真相念头。
王动手段太过匪夷所思，哪怕当场拆穿他，凭曹正淳等人怕也拿不住对方，且皇帝在换衣服时已然检查过自己周身，再无半点年轻人样子，甚至连那处都真与宦官无异。
王动笑道：“放心，
不会杀你！只是借你身份做点事，看场戏罢。”
“只是如此？”皇帝难以置信，为这种荒唐缘由便来假冒皇帝，从古至今数千年也没这种滑稽事儿。
王动不再理会他，扬指在虚空敲，“咚”声清越颤鸣，似乎敲击在镜面上，宫殿内那些静止内侍、宫女再次恢复行动能力。
只是他们对于穿身常服‘中年宦官’以及突然之间换身青衣‘皇帝’皆是丝毫不感差异，习以为常，似乎本该如此模样。
“去换上你该穿衣服。”王动指指皇帝，又环顾殿内，淡淡道：“另外，再召曹正淳入宫来见。”
与此同时，王动面貌身形亦是飞速变化，皇帝只觉眼前个模糊，再细瞧，对方除衣装饰物之外，竟已变得和他模样，连面目细微纹路都似般无二。
“你、你……”
皇帝张口结舌，脑子像是被大锤轰中，头昏脑涨，险些直接栽倒过去。
他勉力稳住身形，伸出只颤颤巍巍手掌指向王动，却瞧见自己本该光滑紧致掌上肌肤枯瘦蜡黄，透出几分朽暮之气。
头上冠冕忽然散开，以往乌黑光亮长发也是变得如同干枯褐黄杂草。
这不是江湖上所谓‘易容之术’，而是真正易形改貌，皇帝想要恢复真身，只能依靠王动。
“曹公公不必多礼。”
王动挥挥手，直接说道：“听说东厂天牢有九层，其第
话音落下，立即就有位内侍领口谕，躬身退出奉天殿去。
皇帝‘浑浊老眼’闪烁，心中哀叹声，他生死皆在这‘妖人’股掌之间，此刻也唯有乖乖听话。
王动自己完全没有换上皇家服饰意思，依旧是那身简简单单青袍，除容貌身形与皇帝无异，气度神采却未去刻意模仿。
至于会不会被曹正淳这个侍候皇帝多年老人察觉破绽，他半点也不在意。
倒不如说，那样会更加有趣。
皇帝惊骇欲绝，踉跄着朝后跌退，屁股萎顿于地，盯向王动眼神犹如瞧见从九幽地狱走出妖魔，颤声道：“你……你这妖人，究竟是施展什
妖法？”
“妖法？”王动瞥他眼，淡然笑道：“大明历代帝王皆崇信道法，如今亲眼得见这胎化易形之术，却如此大惊小怪，莫不是叶公好龙？”
“胎化易形？”
皇帝语气艰涩，很想驳斥句那不过是小说家言，但眼下此种怪诞之事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令他阵哑然。
沉默片刻，皇帝问道：“你欲拿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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