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你干嘛呢?”
闻鹤贴心解释:“他睡着。”
方圆:“?”
他睡着个屁!刚才不是还生龙活虎!
“不看你,行吧?”方圆看他大冬天淋这久雨,再怎说也必须把板蓝根喝下去,不然明天感冒又是两三周好不,“你起来自己端着喝。”
柏生猛地抬头:“嗯?”
“在这里,”闻鹤背对着他,道:“哪样都没关系。”
生气也好,伤心也罢,气势高昂最好,低落萎靡也正常,无论怎样,都没关系。
柏生愣愣,刚想开口——
“里面,”房间门口罚站半天方圆终于忍不住敲敲房门,“好没有?汤都快凉!”
他这快答应,柏生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不好意思向持续时间很短暂,于是微微松手,往后退——
二人刚才距离说严重点都能算耳鬓厮磨,他耳根红红片,热发潮,也不知是羞还是恼,亦或是两者都有。
闻鹤非常听话,在他松手那瞬间就闭起眼,站军姿似转过身。
说让他眼都不看,就真眼都不看。
柏生吸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抹掉脸上残存水迹,然后拍拍自己脸蛋,试图装作自己没哭过。
都说人旦情绪不稳定就会很可怕,总之当柏生咩咩哭将近三十来分钟后,终于平复完心情,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干什。
他不仅主动让人抱抱,还哭,哭就哭,还掩耳盗铃地埋在人脖子里哭,好像之前还说什“知道你喜欢”这种话。
柏生:“………………”
柏生回忆完死。
他还抱着闻鹤脑袋,却因为体型差,整个人像是缩在闻鹤怀里,所以他身体僵,闻鹤立马就发现。
柏生还是不动,连呼吸声都没,露在外头灰屁股透露出种视死如归气魄。
不醒。
闻鹤刚想应答,就听见后方传来“砰”声,他转头,只瞧见柏生鱼跃龙门身影,个猛子直接扎进被子里,埋着脑袋,只露出来半死不活个屁股。
又害羞。
闻鹤:“……进来吧。”
方圆终于能进来,他神态复杂地看眼闻鹤,也不想去追问那种很蠢什“呀!你怎在这里”问题,他端着姜汤和板蓝根,站在旁,阴阳怪气道:“大郎,喝药。”
柏生动不动。
闻鹤还是言不发地站着。
柏生坐在床沿边上,有点不安地晃着腿:“……喂。”
话到喉咙口,时半会却张口结舌,什也说不出来,柏生想问“你就没什想问吗?”,或者问他“你是怎想?”,再不济装作什都没发生似糊弄两句,说“刚刚事忘吧”,重回轨道,你好好大家好。
想说话太多,不知说什,他第个字出口,剩下又是沉默。
闻鹤突然道:“没关系。”
但闻鹤觉得自己乱说话可能会坏事,所以他很善解人意装作不知道,直到柏生手臂紧紧,在他耳旁用威胁声调说话,很凶:“等会放手,你就马上闭眼转过去,知道不知道?”
声音还带着浓浓鼻音。
闻鹤没被吓到,被萌到,他眨眨眼,道:“知道。”
柏生又再次强调:“眼都不许看。”
闻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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