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偏头,又把头埋进去。
半晌,闷闷声音才从被子里响起来:“反、反正不会太久。”
得到准话,江裴凉从床边站起身,淡淡道:“好。”
眼看着他就要出门,还非常贴心地把灯给关,江堰在黑暗中从被子里探出来,竟然还有点不可置信:“就走啦?”
口吻活像市场里摆摊卖袜子十块三双老板娘,可惜中还带着点依依不舍。
“胡言乱语!!”江堰个咸鱼翻身,红着脸继续叽叽歪歪:“没答应呢!!”
“躺好,别乱动。”
江咸鱼雄心壮志,但还没来得及翻成功就被他大哥强力镇压,只能在床上挺尸。
江裴凉还在想他刚才惊世骇俗男德发言,眸光有些深沉。
即使自己也没有交往经验,但是很早之前就能感觉到,江堰对于这方面反应和态度可以说是出乎意料青涩。
“好点没?”江裴凉把他羞愤欲死脑袋从被窝里薅出来,“还头晕吗?”
江堰结结巴巴道:“不晕。”
为防止再次开闸,他说话时候眼睛撇着另边,看上去非常不孝。
江裴凉不冷不热地从鼻腔中应声,这其实很正常,他大哥般说话方式就是能用元音字母回答就不会用词语,能用词语就不会用短句,但此时彼时,江堰从这短促又简洁声回应中听出浓浓嘲讽。
也是,他个遍观群书人,这还哪到哪呢,就开始甩鼻血?
夜更深。
江堰气若游丝地靠在床头,鼻子里塞着纸巾,仰着脑袋试图让鼻血倒流。
江裴凉抱臂站在床旁,没说话。
“大、大哥……”江堰挣扎着去攥他衣角:“最近是上火,毛细血管比较敏感。”
“是吗?”江裴凉冷脸道:“上什火?”
“不然呢?在
他偏头看眼,江堰脸到现在还红像个西红柿。
……这和之前传闻完全对不上。性格会在夕之间突然转变那多吗?
简直看上去像是换个人样。
但这个念头并没有让江裴凉多重视,因为他有更在意事。
“准备什时候答应?”江裴凉戳戳他脸蛋,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具体点。”
但是轮不到江裴凉这个万年铁树不开花人来嘲笑他!
江堰非常恼火,但又不敢造次,只能小声逼逼:“不、不兴男德,国将不国。”
江裴凉没听清:“什?”
“你老这样扒拉衣服,就是不守男德表现。”江堰失血过多,智商下降,吃熊心豹子胆,“不守男德人,他老婆不会爱他,丈母娘不会看重他,他不会幸福,所以,你不可以随便这样就给别人看……”
江裴凉说:“丈母娘不就是妈。”
江堰不吭声。
人闲下来就是不行,二人沉默,江堰脑海里就回放刚才社死场面,幕幕都如此清晰——
他挂着两条鼻血晕乎乎,把江裴凉吓跳,赶紧取湿巾过来擦;但江堰实在太过争气,看着江裴凉俯身过来擦拭焦急模样,鼻血如同长江开闸般源源不断、汹涌澎湃,怎擦都擦不干净,就差张口说“馋你身子”。
江堰回想着江裴凉脸上“这辈子都没这无语过”神情具象化,呜咽声,把头埋进被子里。
换个星球生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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