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所在位置见不到来人,但他能看到来人怒骂过后庙外不远处那两只狼调头跑掉。
来人既然赶走野狼,想必不会是恶人,就在莫问以为遇到好心人时,庙外走进那个壮汉令他几乎吓掉魂儿,来人身穿羊皮大袄,身高七尺,膀宽臂长,站立起来如同座黑塔,不过令莫问惊惧不是此人形体而是他样貌,此人面庞狭窄,鼻吻凸出,双目圆睁,满面黑须,双手十分巨大,手背上长有黑毛,右手抓根童臂粗细五尺铜棍。
“好生丑陋!”莫问暗自心道。
“你别害怕,外头太冷,来烤烤火。”来人言语过后不待莫问开口便坐到火堆旁,放下铜棍伸出双手凑近篝火,火苗燎到手上黑毛他也蛮不在乎。
来人坐下之后莫问便抱着棍子闪到旁,惊恐看着那个黑塔般壮汉。
抵御寒冷,驱赶野狼唯办法就是生火,莫问守着火堆不时往火里添加树枝,他知道今天是年夜,却并未因此伤怀唏嘘,他此时想是夫子之前所教孔孟之道在当下环境中确实行不通,谦恭,礼节,退让并不能换来别人善意,白天事情就是很好证明,二人并没有去招惹强盗,但强盗还是抢走他们盘缠,甚至还要抢走他们衣服,根本就不给二人开口机会,也不讲任何道理。
胡人大肆杀戮时候他最先想到是伸冤,但是细想之下又告状无门。白日被抢之后他想到也是报官,可是二人是晋国人,在赵国连户籍都没有,就算报官,县衙也不会追捕强盗。
劳累天,莫问很快悠悠睡去,不知过多久他听到屋内有声响,睁眼之后发现火堆已经快要熄灭,两只狗样动物出现在门口,正试图进屋。
莫问认得这是两只狼,惊恐之下高声大叫,野狼受惊,转身跑出去,莫问急忙往火堆添柴,篝火重新燃起,野狼惧怕光亮不敢进屋,直在庙外徘徊。
莫问被先前情景吓怕,大汗淋漓,抖若筛糠,再也不敢睡觉打盹儿,直坐在火堆旁看守着火堆,与此同时为老五担心,老五火捻子留给他,到晚上老五如何生火御寒,又从何处栖身,到遍地死尸清平城和西阳县,老五会不会害怕。
“你跑那远干嘛,还拿根棍子,你那棍子有个鸟用。”壮汉鄙夷看莫问
庙外两只狼可能很久没有抓到猎物,直在外面绕着破庙转圈子,开始莫问只是害怕,到后来心中有气,用石块扔砸轰撵,野狼受到轰撵向外跑开,远远看着破庙。
“再敢回来,就打死你们。”莫问高声说着狠话,古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两个月颠沛流离以及遇到诸多事情令他明白个道理,不能过于仁善,不然会被人欺凌。
虽然说着狠话,莫问骨子里仍然是书生性情,喊过之后再度坐回火堆旁瑟瑟发抖,他非常清楚倘若这两只狼真冲进来,他根本无法自保。
就在其暗自恐惧之际,屋外传来沉重脚步声,单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个壮汉,莫问此时已经成惊弓之鸟,闻声拿起根棍子抱在怀里,紧张看向门口。
“满山兔子田鼠不去吃,跑来想吃人,无端坏名声,快滚!”脚步声自庙外停下来,随即就是声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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