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于夜色之中缓慢打量着房中陈设,最后将视线定在秦云脸上,眼下似秦云这种精通琴棋书画女子在大家大户之中并不少见,秦云样貌虽然清秀却并没有到得倾国倾城地步,但是就是这样个女子,却给他数年如日陪伴,轰轰烈烈固然刻骨铭心,漫长陪伴也同样可贵。
“老爷,你在想什?”秦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投入些许光亮发现莫问正在睁眼看她。
“你怎会突然醒来?”莫问轻声问道。
“老爷若是睡着,呼吸比现在还要慢些。”秦云说道。
莫问闻言面露微笑,真正关心体现在无微不至细心上,倘若将个人看很重,就定不会有粗心出现。
目送老五和夜逍遥离去,莫问转身回到西院,见秦云和杏儿正在丹房收拾碗筷,便迈步进到正房。
不多时,秦云端温水进门,莫问照例拒绝秦云侍奉,自行褪去鞋袜坐在床边洗脚。
“老爷,有件事情妾身想与你商议。”秦云坐到莫问身侧。
“可是为杏儿寻找夫家事?”莫问随口问道,先前秦云和杏儿在丹房窃窃私语他都听到。
“是啊,杏儿年纪也不小,该与她许配户人家。”秦云点头说道。
“老爷有心事?”秦云侧身面向莫问。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是有道理,有你在旁,毫无争雄之志。”莫问笑道。
“这是妾身功劳还是妾身罪过?”秦云笑问。
莫问笑而不语,凡事都有阴阳两面,他心境平和有助于修行,但不愿出山也间接导致大量士兵和百姓伤亡。
“你有何打算?”莫问问道。
“杏儿与妾身同长大,妾身不想她嫁太远,欲在这县城为她寻找户人家,往后走动也方便些,老爷意下如何?”秦云柔声商议。
“行啊,明日出山趟,寻个媒婆将此事办。”莫问出言说道,言罢,接过秦云递来绵巾擦脚,秦云是个细心人,知冷知热,侍奉他很是尽心,随着时间推移二人之间已经有很好默契,这种默契让他感觉平静温馨。
二人自床榻上躺卧说话,待得三更时分秦云见莫问不再说话便先行睡去,莫问抬手挥灭灯烛,自黑暗中睁眼看着房中事物,使用数年樟木桌椅已经泛红,上面放置着木质茶盘,茶盘内摆有铜壶和茶具,由于数年来擦拭,铜壶上沙眼已经隐不可见,周身异常光滑。倒扣着茶杯其中只底部有着细微裂纹。床头梳妆台上摆放着几只矮扁瓷瓶,里面是水粉等女子梳妆之物,梳妆台左右有两只抽屉,其中只抽屉拉开半,秦云晚间卸下钗链首饰散放其中,台面上放着烛台和只熏香香炉,香炉里熏香已经燃尽,在靠近床头侧放有秦云背诵经文时计数串麻豆流珠。抬头看向屋顶,可以看到坚实房梁和木椽,房梁上残留着扫除时掸子擦拭留下痕迹,有处木椽残留有些许树皮,干透之后树皮崩起,微垂向下。
床榻内侧整齐放置着秦云脱下衣物,他脱下道袍等物放在床边张木椅上,床上是已经褪色绵被,这是秦云其中件嫁妆,上面绣有白雁和花卉,由于秦云是偏妾,娘家在缝绣绵被时候就没有全用大红,而是用半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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