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又道，“贫道曾经放胡人难民西去，为汉人所恨，他们恨贫道乃是因为他们不清醒，他们痛恨胡人杀其亲人，抢其家私。却从未从自身寻找原因，他们若是在痛恨胡人
同时有
丝毫反省，痛定思痛，自强不息，当年惨事就永远不会再现。”
“别念
，你那经文毫无用处，这世上并非只有中土国，而他国并不信佛，你让中土百姓尽数放下屠刀，外邦若是入侵，
华夏百姓岂不成待宰羔羊？”莫问缓步往返于十步之间，“阴阳万物，善恶吉凶，这世间和平仁善自然要有，但杀伐征战也必不可少，执端而行之，大谬也。”
灭缘只顾念经，并不理睬莫问，而莫问也没指望他能接话，自说阴阳道理，“大师，你也是汉人，有几句古语你想必知道，才子配佳人，宝刀赠英雄，这些言语看似有些市侩，但若是彻底想透则与道家阴阳均等，并存同生相对应，佳人不嫁才子难道嫁那懒汉？英雄不持宝刀难道拿根棍子？你们可好，句众生平等令得世人心浮气躁，失去自知之明，失去上进之心，以懒汉之身也想染指佳人，跳梁小丑也垂涎宝刀，求之不得就怨天尤人，仇富骂街……”
“住口，不许你辱无上佛法！”灭缘和尚气怒之下停止诵经，怒声高喊。
莫问闻声陡然瞬移至灭缘身侧，左手裹以三昧真火将灭缘元神擒住，右掌急挥打脸，“快用你无上佛法度化贫道，不然贫道今日定会取你性命……”
会有好下场。
这些人都可怜，而那些指责他们人也可怜，他们可怜之处在于没有从阴阳两方面看待问题，看待问题非对即错，却不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对错。
想到世人可怜，莫问不由得想到世人可恶，灾民可怜，但灾民也可恶，他们会在缺少食物时候杀人而食。汉人可怜，但汉人也可恶，他们在天下统之后安逸霪乐，导致胡人入侵。胡人可恶，他们入主北方，大肆屠杀汉人，抢夺汉人妻女财物，但他们也可怜，因为他们最终也遭到汉人屠杀，他们入侵中土造成严重伤害，但与此同时也让汉人清楚看到安逸霪乐，不思进取下场。
灭缘和尚直在念诵那篇经文，语调不急不缓，声音不高不低，莫问此时已经不再感觉经文可恶虚假，世间万物总有其存在理由，这种经文确可以令那些无力改变现状弱者得到心灵平和和安宁。
“大师，你可曾感觉劳累？”莫问直身站起，缓步空中。
灭缘和尚对莫问言语置若罔闻，法身大放光彩，梵音继续唱诵。
“大师，你可知道你为何无法影响贫道元神？”莫问出言笑问。
灭缘不答，只是念经。
“那是因为贫道能够自阴阳两面考虑问题，只要想到事情阴阳两面就可保持清醒，不受外界牵引，不为他人鼓动，也自然不会受你元神影响。”莫问笑道。
灭缘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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