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敏当然不太乐意，可也知道孩子大
管不住。问清楚不是和女孩子以后，她终于松口，但还是疑神疑鬼地叮嘱郁青不要和女孩子睡在
块儿。
别看见女孩子就跟人家往起凑近乎，要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你
辈子就都完！她警告道。
郁青耐心道：知道知道，都说没有女孩子，是和二毛。
没想到李淑敏更不乐意：你怎
还和他在块儿瞎混？别让他把你带坏。
郁青这下
润生坚定道：“吃。多吃点儿。”
马凯调侃道：“你知道不，你现在这喂你小哥们儿，特别像癞头喂他怀孕三个月媳妇儿。”
润生板着脸：“别胡说八道。”话是这样说着，耳朵却红片。
郁青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看眼外头天色：“你晚上在那边要弹琴到几点啊？”
润生筷子顿顿：“十二点吧。
今天不想回去。”
单位里有个工作。这些工作大部分是毕业分配得到，也有在招工时接家里长辈班进去。可是大多数毕竟不是全部，总有很多人是没法得到这样工作。社会普遍不太瞧得起这样人，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和地痞流氓划在块儿，称为二流子。
似马凯这样，没什念书条件和能力，家里也没有班给他接，只能东耙子西榔头，朝夕不定地胡乱在社会上讨生活。来二去，他就认识赵东铭，又在某次被人上门砸场子时意外替赵东铭挡刀，因此被赵东铭留意到。
马凯本人生得不算强壮，人也不是特别好勇斗狠或者能力出众那种。赵东铭身边确实没他位置。但救命之恩是大恩，赵东铭是个讲情义人，不想看他路穷着，非要给他搞个营生做，他就向赵东铭借钱开这个浴池。因为打理得干净，服务也周到，所以生意直蛮好。
马凯表面看着有点儿不待见润生，其实和润生关系挺不错。他非常喜欢打台球，恰好润生球打得很好，两个人就这熟悉起来。马凯后来成为润生除郁青和二胖之外另个真正意义上朋友。但那都是后话。
那天他们后半个下午都在马凯店里打台球。马凯兴致勃勃，直差不多打到傍晚。润生已经撂杆儿，因为嫌弃马凯球打得太差。倒是郁青与马凯半斤八两，彼此能你来往。打完球，马凯对郁青已经很亲近，还大方地叫隔壁饭馆炒菜请他们吃。
郁青犹豫下：“要住外面？”
润生抬起眼睛，目光幽深：“结束后大概会找个电影院看场电影吧，反正三四点钟天就亮。”
“不睡觉不行，你还在长身体。”郁青认真道：“那要，陪你在外面找个地方住晚上吧。”
润生眼睛弯弯，又欲盖弥彰地低下头：“你家里答应？”
郁青把肉塞进嘴里：“给奶奶打个电话去。”
傍晚太阳把天边映得红彤彤，浴池也开始上客。大都是累天下班回来人，赶着晚上人多前来这里好好洗个澡。
马凯飞快地吃几口饭，就去招呼客人。润生趁机把红烧排骨全都夹到郁青碗里。
马凯瞥见，啧声道：“给留点儿啊。”
润生不吭声，默默给郁青又夹筷子烧茄子。
郁青小声道：“吃不完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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