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芬当着李淑敏面没说什,等李淑敏睡下。她抱着弟弟哭场。郁青心里也很难过,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跟着姐姐起哭起来。他哭,郁芬反倒不哭,开始犯愁郁青老是跟个孩子样长不大。
姐弟两个谈心,郁芬问郁青大学要不要往燕京考考看,正好郁恒人在那边,还能有个人照顾他。去外面看看确实是个诱惑,但郁青想却是,如果自己真去燕京上学,将来肯定不知道要被分配到什地方去,那妈妈和奶奶要怎办呢。
郁芬听到他这样说,轻轻叹口气,爱怜地抚摸着他头发,喃喃道:不去也好,那边最近怪乱。
郁青知道她在说什,忍不住忧心道:大哥也不知道怎样。信上总说切都好,看上去生活和工作都平静顺利,可那毕竟只是薄薄纸页。
想大哥。郁青小声道。他前几天才梦见大哥,大哥奔着太阳方向,飞快地走在条崎岖小路上,郁青怎跑也追不上他,还在地上摔跤,把牙都嗑掉。可大哥只是回头冲郁青笑笑,转眼就不见。
,黄依娜现在怎样?听说她和校外个混混好上,搞得帮人为她打群架?”
二胖赶忙摆手:“那都是别人瞎传,总共就两个小流氓打起来。可把娜娜给气得够呛,后来都报警。”
“那她现在到底和谁好着呢?”
“谁也没有。”二胖解释道:“也不知道都是打哪儿瞎传出来。就跟郁芬姐那会儿似,长得太漂亮,惹麻烦。”提起郁芬,二胖凑向郁青:“你姐在112厂怎样啊?”
郁芬毕业分配去112厂,那是626所下面做机载设备厂。虽然规模没有176厂大,但也属于国家重点单位,和176厂在个系统里。只是郁芬进厂后似乎直很忙,整个暑假,只回家两趟。
郁芬搂住他,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姐弟两个都没有说话,也不必再说话。
二胖听郁芬事,很是感慨道:“要是将来能做厂长,兴许就能把你姐调回来。”
麻杆儿
郁青觉得她压力挺大,脸色也不好,担心她是不是在厂里受什欺负。奶奶却安慰孙女说,新人进厂,除非家里关系够硬,否则没有不挨搓磨,等到熬过年半载,自然就好。
郁芬对此很是愤然,说不是熬不熬问题,大家样是名校毕业进厂做技术人员,自己也不比谁差,为什要像佣人样给全办公室大老爷们儿端茶倒水?下车间,还要被人小看,做什都被别人拦在后头,连个零件都摸不到,这根本就是性别歧视。
李淑敏说这有什,新人端茶倒水给年资高前辈,到哪里不都是这样嘛。再说车间活儿不干就不干,往好想,人家体谅你是女孩子,让你少挨点儿累,也是好事情。
郁芬很低落,说早知道上班是这个鬼样,还不如背着小提琴上燕京酒吧里卖艺去呢。
李淑敏慌忙呸她,说那不是正经路子,卖艺是什,过去那叫下九流,是人下人。后来把话讲得好听,叫人民艺术家。可是啥样才够得上人民艺术家?那得能天天在音乐厅里给领导们演出才算。你又做不到,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本本分分,平平安安,这就是最大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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