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生于动荡
年月，那本周刊是科技刊物，只出
期就没有。它孤零零地夹在其他成套刊物中间，数十年来被人遗忘，尘封在昏暗地下库房里——直到郁
“人又不是蜗牛。”润生理所当然道：“以后要生活啊。”
郁青点头：“那倒是……嗯，
看看，家具都好干净啊，添置点儿日用就行……怎
没有床垫子？”
“太旧，躺下去也硌得慌，被扔。”润生嫌弃道：“过两天去家具市场买个新。”他巡视圈儿：“窗子也得换换，木头都糟。”
“嗯，那们先样样记下来。”郁青愉快道。
两个人齐心协力换锁，就开始打扫起房子。不过房子很干净，除点儿浮灰，并没什卫生死角。
属于共犯默契。
不过有些事仅限于人前。有机会和郁青独处，润生就立刻变副嘴脸，亲亲摸摸不肯罢休，仿佛变成某种粘人大动物。
他那个不讲理毛病似乎比从前也好许多。以前润生老是风声鹤唳，发现有人和郁青亲近些，周身就笼罩起低气压。现在他虽然也会阴阳怪气，可郁青听得出，那些话里，开玩笑成分占大多数。
这些都让郁青觉得安心。
校园生活平静忙碌，他们各自都有自己事要做。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学期就这结束。
润生把书柜擦干净，开始将自己行李箱里书本本整齐地往柜子上码。郁青帮他拿书，却在书堆里看见个铁盒子：“这是什啊？”
润生瞥眼：“你去年送啊。”
郁青打开，看见牛皮纸端正地包着那本八角尖尖影印本：“你把这个都带过来？”
“你送东西都留着呢，过两天样样拿过来。”润生声音慢慢低下去：“去年过生日，看到你送这个，真是又高兴又生气……”他嘴巴不自觉地撅起来，又开始乱掐郁青腰：“你明明就在身上花那多心思，可怎老是那迟钝，真是气死……”
润生十八岁生日那会儿，他们正在莫名其妙地冷战。郁青当时心情很矛盾。他还记得自己在校图书馆空无人地下书库里花好几天查润生出生那年出版书刊。本来只是想找润生出生那个月出版书刊，没想到恰好有润生出生那天出版本周刊。
寒假刚开始，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起往新房子那里去。他俩期盼许久房子其实在六月份就被原房主腾出来，过户手续也都办妥。只是那时候两个人忙着期末复习，郁青还要去给学生补课，始终没能抽出时间过去看看。
房子所在家属院有点儿老旧，不过环境很安静。卖家夫妇原来是本校教师，是早年跟随时代浪潮来此工作。如今年纪大，思乡念头越来越深重，索性就遵循内心愿望，卖掉房子，回故乡去。
润生打开房门，夏日午间炽热阳光便没遮没挡地落两人满身。郁青欢喜地在屋子里转大圈儿：“采光真好啊，还有小阳台呢！”
“是啊，南北朝向房子。”润生挑剔道：“就是小点儿，才三十平。”
“就们两个人住嘛。”郁青笑到：“别说三十平，三平米其实都够。实验室值班室还没三平米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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