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双人宿舍里乱糟糟,房间四面墙,两面墙上都有窗户,可还是有股很浓烟味儿——烟头在烟灰缸里堆成座小山尖,
郁青看着润生胡子拉碴脸,时间百感交集,眼眶不争气地湿:“是疏忽,家里该留封信给你……”
润生吸吸鼻子,搂住他,又次迫不及待地吻上来。
久别重逢,旁好像什都不太顾得上。平时最爱干净也谨慎小心惯两个人,这会儿都好像忘那码事,也忘他们是在哪里,只是味贪婪地索要对方——那些想念,埋怨,激动与喜悦,让人不知道该怎用语言去表达,他们也就默契地不再用语言表达。无限亲密足以让对方知晓切。
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个人才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收拾东西,收拾完,你看看,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开始傻笑。郁青凑到润生身上闻闻,脸色红红:“澡堂在哪儿啊?”
他已经知道郁青被同样分配到176厂,而他也离开西北研究所,辗转到燕京实验室进行后续工作。不知道什缘故,他没有收到郁青出发前给他写信。
对润生来说,基本上固定通讯莫名其妙中断个多月,本来就很让人坐立难安。他担心郁青是不是出什事。可匆匆忙忙把手上任务交接清楚后赶回来,却被郁青室友告知郁青出国。
那会儿正是毕业季,大家忙着收拾东西离校,郁青室友着急赶火车,也没和润生解释清楚。
这消息太过突然,润生当然是不信。他给郁青家打电话,郁青家里没有人接;给周蕙单位打电话,周蕙单位同事说周蕙去外地进修;去联系郁芬,郁芬那边也联系不上;想去找郁青老师夏知秋问情况,被告知夏老师公出不在;最后想起二胖,结果二胖正在加班,说已经半年没和郁青联系过。
润生这下有点儿懵。那两天他边补考和论文答辩,边反复给郁青家里人打电话,可偏偏谁都联系不上,只有176厂催学生报到电话追过来。他冷静下来分析,觉得郁青怎也不可能出国,讲好分配到176厂,那自己就在176厂等着。
毕业季伤感似乎下子就被冲淡,重逢喜悦占据切。
润生先来,却光顾着把自己关在宿舍瞎想,对厂区解并不比郁青更多。两个人去哪儿都要问路,完全是愣头青模样。
夏日里天黑得晚,又赶上厂区交班时间,路上全是职工。
哪成想等等三天也没见郁青人影。按照规定,分配工作有报到时间——过时间还不来,等于是自动放弃工作。润生越等越慌,心里什猜测都有,简直绝望起来。他太想见到郁青,盼这久,差不多已经到极限。
郁青这时候终于慢吞吞地出现。
生活里常有小小阴差阳错,郁青却没想到润生与自己阴差阳错是连串。两个人前后脚返校答辩,中间就这几天时间差,偏偏差出去这多。
姐夫单位房子下来,郁芬跟着搬家,新换电话号码还没来得及告诉润生。她这两天又出差去,奶奶去她家帮她带孩子,大院儿这边老房子里自然是没有人。
前因后果这样简单,但那其中焦灼与折磨,全是润生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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