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哭。”润生
目光有片刻失焦：“那会儿哪有工夫哭……医生在那里抢救，说血氧饱和度不好，让去楼上再找
个氧气瓶。刚跑进楼梯间，就听他们喊，说心跳又停
……那时正好经过窗户旁边，想着直接跳下去，说不定还能追上你……结果他们说又复跳……”他眼泪又开始往外淌：“想那就再等等，这种事又没法做实验，可得掐好时间……”
郁青眼睛到底还是模糊：“你啊……”
“别说这个。”润生自己狠狠地擦下眼睛：“你快好好睡会儿吧，今天不是才出院
。”
“那你别走。”
润生吸吸鼻子：“也不想走……但你家里人……”
过。和你说过好多次，可你好像总是不相信。那就再说次：不会结婚，不会有孩子，什都不会有，就只有你。如果有天你后悔，离开，那就只剩个。但不会回头。”他静静：“因为知道不会再像喜欢你这样去喜欢第二个人。二毛，你想好，你要留下个人？”
润生嘴唇发抖，拼命摇头：“不会……不会……豆豆……”他眼泪终于流下来：“明明都是在求你别把丢下啊……”
“那你表达方式可有点儿奇怪。”淤青眼眶有些酸胀，却没有流泪。好像住过这场院之后，他情绪比从前平静和安定许多。倒是润生现在脆弱得都不太像他——大概是确实被吓坏。
念及此，到底还是心疼起来。他轻轻拥住正搂着自己抽泣润生，抚抚他柔软头发。
“其实也有不对地方。”郁青小声道：“每次吵架，就老是口不择言。那天你走，就后悔，想着等加完班去找你谈谈……没想到……”
“忘说。”郁青终于露出微笑：“你以后来家里，不用避讳什。家里人……都知道。妈妈没说什，奶奶……还没和奶奶谈过，但妈肯定会去和她讲……”困意重新涌上来，他抓住润生手：“你给唱个歌儿吧。”
润生在泪意里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给你唱辈子。”他吻吻郁青额头，拉过被子，把人仔仔细细地盖住。
润生用力抱紧他。
郁青叹气：“陪躺会儿，好不好？有点儿累。”
润生慌忙松开他，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还紧张地伸手摸摸他胸口：“把药先吃吧。”
郁青从善如流，老实地吃药，向润生伸出手。润生便抽抽嗒嗒地在他身边躺下。那两个眼睛又红又肿，眨不眨地盯着郁青。
郁青擦擦他脸上眼泪，小声道：“梦见你。应该是抢救那会儿。你个人在哭。和你说话，你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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