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以前也有过他在郁青家过夜
事儿，可今时不同往日，心境与从前又不相同。
郁青觉得心里头有种轻盈温暖，什
都不担心，也不害怕
。这是许多年来头
回。
润生轻车熟路地洗漱，然后回到书桌前，开始从文件包里往外掏东西。他给郁青带来两盒新磁带。
郁青戴着耳机听音乐，润生就坐在书桌边上看资料，显然是下班也在默默加班。
曲结束，他关掉随
大冬天买西瓜，那是件奢侈得不能再奢侈事儿。
周蕙赶紧道：“买这个干嘛呀，不用，上次买橘子还没吃完呢……”
“过来路上刚好看见有卖。”润生轻描淡写，还冲着周蕙露出个特别歉意神色：“不知道甜不甜。”
周蕙赶忙道：“西瓜能不甜。”切西瓜，她喊李淑敏：“妈，润生买西瓜……”
李淑敏在房间里遥遥道：“不吃，你们吃吧。”说完还有点儿怨气地补句：“不应季玩意儿，里头全是化肥农药……”
过具体如何，还要和润生商量看看。
吃完晚饭，外头又开始下雪。郁青要去刷碗，被周蕙撵到边上去。姐姐打电话回来，郁青和她聊会儿天，让她下周把小荻送过来。自己最近好多，可以帮她照看宝宝。
她这两天终于拿到厂里分房钥匙，在离她们厂不远个家属院。虽说是老房子，面积也很小，但好歹这回是只属于她自己房子。郁芬心情很好，打算趁着还没过年，赶紧收拾下，早点儿带宝宝搬过去。
她声音听起来比从前轻快许多，时不时还要银铃似地笑上阵子。李淑敏在旁边给小荻打毛衣，听着她没心没肺笑声直叹气，低声埋怨郁芬不知道愁得慌。
郁青却觉得这样没什不好。小荻渐渐开始懂事，离那乱七八糟大家子人，郁芬现在只需要关心工作事——宝宝可以送回来，平时有自己和奶奶两个人在家，休息日再加上妈妈，三个人足够把小丫头照顾得很好。
周蕙有点儿尴尬，轻声道：“老人家年纪大……总是有点儿固执。”
“没事儿。”润生笑笑：“下次给奶奶带点儿别过来。”说着把看上去最红那块递给郁青。
西瓜甜极。郁青吃两块，周蕙不让他再吃，说怕肠胃受不。这段时间打针吃药太多，郁青现在确实有点儿玻璃人儿意思。剩下西瓜用塑料袋仔细扎好，被收进冰箱里。
周蕙冲郁青笑笑，回房间看书去。家中重新安静下来。郁青洗漱好进屋，发现润生已经把椅子拼在块儿，铺上褥子。
这是要堂而皇之地留宿。
姐弟两个在电话里说说笑笑，偶尔还有宝宝咿咿呀呀地在旁插话。李淑敏开始咳嗽，示意郁青看看时间，因为电话费是很贵。
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门就被轻轻地敲响。奶奶翻个毫不掩饰白眼，拿着她毛活儿进屋去。
郁青快乐地挪着小碎步过去开门，果然是润生带着身雪花进来。
郁青眼尖，看见他半张脸上有条特别显眼红印子，立刻就瞪大眼睛：“你这脸是怎？”
“没什，撞门上。”润生轻飘飘道。他拉开外套，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四分之个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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