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整个过程,两个在磐石寨里地位最高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句话。偶尔有几次下意识对视,他们都能从彼此目光中看到震惊成份。
“你居然懂这个……你,你是医者?”头领孚松表情极为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寨子
这是天浩必不可少伪装。在这种时候显露出熟练且精细化手术技巧无异于找死。他仔细搜索过宿主记忆,没有发现与文明时代有关联任何信息。粗野、笨拙,甚至是故意在不重要操作步骤上出错,都将对自己接下来对头领和老祭司解释上产生完美掩饰效果。
天狂与天霜站在旁边,默默注视着这切。
大约两小时后,满头大汗天浩,终于完成自己首次手术摸索。他拿起天霜按照自己要求事先准备好,经过沸水清洗,穿进骨针针孔根长发,硬着心肠,照准天峰肩膀上刀伤边缘用力戳进,小心翼翼地缝合。
天峰身体素质非常强壮,否则长达两个多钟头血管束缚,完全可能造成肢体坏死。
手术本身也并不值得称道。他撕裂好几条肌肉,复位手法粗,bao无比,就像个三岁孩子得到变形金刚玩具,只会在手里来回乱扭。却非常侥幸没有当场掰散,或者拧飞某个零件,而是恰巧扳回原位。
孚松把天浩从天峰面前推开时候,老祭司就觉得很奇怪——天峰胳膊上那条被手术刀切开伤口长达二十多厘米,流出来血却很少。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很快,巫行注意到:天峰肩膀上侧与颈部连通位置,被根结实绳索束缚着。尤其是绳结,系得很紧。
如果是杀人割肉,根本用不着这麻烦。
老祭司当然不会明白,这东西在远古时代名字叫做“止血带”。
切都控制在可以被接受范围内。
望着陷入昏迷,脸色片苍白天峰,天浩忽然产生丝淡淡愧疚。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尽力,天峰复原伤势也不会致残,但他仍然觉得,是自己给对方带来更大伤痛。
胸部伤口处理起来比胳膊上要困难。天浩用最简单方法将断骨连接,用之前同样手法缝合肌肉。整个过程,昏睡中天峰没有发出声音,仿佛任由他操作玩具。
切都结束。
转过身,长长地呼口气,天浩忽然发现:头领孚松和老祭司都在盯着自己。
他只知道寨子里没人能治天峰伤。说不定大巫师对此也无能为力。与其眼睁睁看着个强壮年轻人变成残废,然后成为村民食物,不如就让天浩试试。
……
从肌肉深处显露出来骨头,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森白。
天浩脸上表情出奇平静。他仿佛忘记周围环境,全身心沉浸在对伤口处理过程中,而脑子里却在回想着《外科手术临床范例》当中最为关键性字句。渐渐,他表情变得肃穆,甚至就连旁人看,都不由自主产生出本能敬畏。
他动作其实非常笨拙,完全是用最野蛮方式,将脱臼骨头重新复位。他没有伤及韧带,从肌肉内部摸到骨头,再用力回转过程,产生难以言语巨大痛苦。与其说是那碗麻醉药产生效果,不如说是天峰已经疼得昏死过去,只有身体在神经牵引下,偶尔还会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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