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已经断档。
这里所说“粮食”,是个广义概念,包括所有田地里农作物出产,以及肉类。在北方蛮族字典里,“粮食”意味着营养品。
野菜不能算在其中。春荒时节,很多寨子都是全家人起出动,他们在山上挖野菜,掏洞里山鼠,搜寻切可吃东西,就连小虫子也不放过。晚上回家,各人收获聚集起来,连汤带水煮成锅,当时喝下去胃里倒是被撑得很满,到半夜肚子里就“咕噜噜”响个不停。熬不到天亮,又会变得饥肠辘辘。
看着地里那些长出青嫩穗子麦苗,福全心里急得像是着火。
附近山上野菜已经被挖光,野物们也没踪影。鹿族居住区域林木稀少,每次狩猎成果都不多。再这样下去,就真走投无路。
油然生出丝怒意,很不高兴地大声嚷嚷起来:“那你说吧,多少能换?”
已经走到门口天浩停下脚步,他举起左手,伸出五指:“五公斤鱼肉干换匹棉布。”
福全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决:“这不可能。”
左所寨子从未以如此低廉价钱交换布料。
天浩瞥他眼,什也没说,转身离开。
今年得教训,耕种麦子面积远远超过任何时候。等到秋天,大家都不会挨饿。
问题是,如何才能熬过这段最艰难时间?
难道真要向磐石寨那个年轻毛头小子屈服,用匹珍贵棉布交换区区五公斤鱼肉干?
福全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他犯难时候,名族人兴冲冲地从寨门方向跑来:“头领,有人来换咱们布。”
望着他背影,福全恼怒在成倍扩大。
在这种时候用强硬手段留下位寨子头领,是极不明智行为。何况留下天浩也没用,他那个随从背包不大,估计里面就没装多少东西。
五公斤鱼干换匹棉布,你是在故意侮辱吗?
……
饥饿阴影继续笼罩着左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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