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最熟悉亲信,眼睛里也看不到丝毫服从命令可能。他们要把身子偏过去,要低着头,尽量不与自己视线接触。很明显,他们不打算站出来帮着自己说话,根本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至于其他人……雄奎看着那几辆满载冻鱼滑撬,忽然觉得明白什。
他们现在可以吃饱,可以穿上柔软舒服棉布衣裳,就像天浩此前对自己说过,有这些,谁还愿意回到环车寨过以前苦日子?
“…………是你们……头领……啊……”沙哑嗓音被压得很低,雄奎觉得喉咙阵发颤,痛苦扭曲脸上全是悲苦。
他用拳头狠狠捶打自己胸膛,无法用语言描述痛悔像刀子样扎进心脏。
是你们头领!
没有人像往常那样下跪,也没人对着雄奎弯腰行礼。双双眼睛里流露出冷漠,可怕平静逐渐转化为波及整个寨子沉默。更多得到消息人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厚重人墙,雄奎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发抖,恐惧占据整个大脑空间。
这里人至少超过两千,而不是自己之前估算千。
他现在终于相信天浩没有撒谎。环车寨确被吞并,从老人到孩子个也没有放过,还包括自己带来所有年轻汉子。
你们为什不反抗?
“你想要们跟着你回去?”
忽然,个清脆声音从人群里响起。循着方向,阿菊分开人群走出来。她干净脸上擦抹着动物油脂,即便是在寒风中也不会皴皱:“环车寨没有粮食,你能解决这个问题?”
雄奎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是被挑战权威瞬间使他腾起股怒火,忍不住想要抡起拳头砸烂眼前这个该死女人脑壳。
“以前就是环车寨人,去年冬天你把卖。换回去粮食,你吃得最多。全寨人老老小小辛辛苦苦在地里种麦子,到秋天被你句话就送出去。你想成为贵族,你想得到姓氏,可是们呢?们能有什?”
拿起钢刀和斧子,砍死磐石寨狗杂种!
还有女人……你们这些不要脸贱货,明明是环车寨人,却偏偏躺在磐石寨男人身边,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脸?
雄奎张张嘴,很想对着面前这些人破口大骂。他有,bao跳如雷资格,这是头领对手下呵斥责骂权力。
可他不敢。
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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