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着你们过上更好日子。能吃饱,能穿暖,所有人都是这样。”
清朗话音顿时在跪拜者中引起共鸣。
他们跳起来,以平生达到最大音量喧嚣欢呼,抬脚踩着节奏,这是战士出征时特有祭祀舞步,据说是战神所创。双手拍打着肩膀和肚皮,“嘭嘭啪啪”撞击与脚步配合,以天浩为核心开始转圈,发出充满男性荷尔蒙号子,喜悦、自豪、尊敬……张张朴实黝黑面孔构成群体性舞蹈部分。他们从小在巫师祭司指导下学会这种舞,跳过很多次,即便是不同城寨居民之间仍然保有默契。力量感十足,成为这个野蛮时代最真实写照。
崇拜神灵
突然,建平像风样冲到天浩面前,丝毫不顾剧烈动作可能挣裂腰腿上正在愈合伤口,重重跪下去。
“牛建平在此发誓:从今往后,漳浦寨上下以牛天浩为尊,永世不变。如违此誓,必遭千刀万剐,神灵永远不会接受灵魂。”
这些话他说得掷地有声,庄重果决神情不容置疑。
广胜带着广涛面朝天浩并排跪下。他在心里不断咒骂建平,这个混蛋平时看起来粗鲁野蛮就像块木头,谁知道关键时候脑子居然如此灵活。发誓效忠确是发自内心,可这家伙选择时机太好,速度飞快,抢在自己前面。
不过点可以确定,像建平这种自视甚高人不会随随便便下跪。真正能令他做到这点,必须是心悦诚服,彻底服从。
头皮产生痛觉,这使他脑子变得清醒,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做梦。
广胜低头注视着手里展开姓氏证明文件,两条胳膊在微微颤抖。他强迫着自己控制力道,不会因为过于激动用力将这张珍贵兽皮撕成两半。
姓氏,这是所有北方蛮族中、下级成员为之追求东西。宁愿挨饿,宁愿放弃尊严,宁愿向神灵献上至亲骨肉,乃至自己生命,只为在名字前面加上个姓。
谁也不知道这种古老习俗起源于什时候。蛮族姓氏不多,几乎都是以部族之名赐予。当然也有自创姓氏例子,那相当于从原有部族中脱离,另外创建个新族群。
广涛快乐得像个未成年儿童。他抱住父亲广胜胳膊,笑得合不拢嘴:“阿爹,有姓,咱们有姓。哈哈哈哈……从今天起,名字叫做牛广涛。”
天浩没有制止两位寨子头领效忠。他安静地站着,没有流露出傲慢或优越感,只有说不出冷肃,以及威严。
这是通行于蛮族之间重要仪式。
这种时候不需要自谦。那只会让人认为你能力不足,无法承担效忠者寄予厚望。
周围,跪下去人更多。
先是零零散散,很快就变得成群结队。天浩站在数百名跪拜者正中,坦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崇拜与敬意。这幕是如此壮观,又极其罕见,就连附近围观人也被感染,有种忍不住想要参与进来,对这个陌生年轻人跪拜冲动。
周围是无数双羡慕眼睛。护卫、士兵、仆从……包括被绳子牢牢捆住,前后连接关进木头围栏里鹿族战俘,纷纷露出渴求神情,憧憬目光,无比强烈期盼。
那意味着跃冲天。
意味着从此以后不再是普通人。
意味着真正成为部落里贵族。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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