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明时代眼光来看,豕族人居住环境极其恶劣,生活习惯也毫无卫生可言。他们体内携带有大量寄生虫,人均寿命也不长,与其说是生活,不如说是挣扎。
黑齿是个好头领。
他宁愿用水灌饱自己空瘪肚子,也不愿意额外占据更多食物份额。
“等会儿你就带着人去吧!”肚子里灌满水感觉并不舒服,黑齿觉得自己很重,沉甸甸坐着不想起来,勉强削弱胃里火烧火燎酸灼,脑子却片混沌,就连视线也变得有些灰暗。
曲齿有些意外:“今天就去?大哥,你们不是谈好后天才出发吗?”
们亲眼目睹粮食亩产增加幅度达到百分之十,而且这个数字预计在明年还会略有上浮。
野蛮人对粮食理解比文明时代更加深刻。“八五粉”之类精白面对他们来说相当于神话,也无法理解为什要脱去大量麦麸精细化行为。豕族在这方面做得更加彻底,他们甚至连坚硬麦粒外壳都不愿意丢弃,集中起来,用石磨碾碎,与粗制面粉混合,成为种极其粗糙,令人难以下咽粮食。
在所有北方蛮族当中,豕族食物概念最广泛。
春天,他们会把寨子周边所有野菜采掘空。
夏天,日常口粮必须添加三分之树叶。他们成群结队上山采摘树叶,嫩枝上部分全部撸光,叶片洗净,放在大锅里用沸水汆过,捞起沥干水分,按照比例掺入粗麦面,捏成个个拳头大小团子。无论老人还是儿童,都用这种东西果脯。
黑齿沉默几秒钟,叹口气:“还是早点儿去吧!咱们粮食不多……说实话,磐石寨牛族人还是很不错。很少有人愿意在冬天雇咱们帮着做事,何况他们给价钱也不低。那个……你多带几个人,早点儿去吧!”
同句话,他重复好几遍。
曲齿默默地点点头,对
炎热时节好处在于大量昆虫繁殖。蝗虫最好吃,它们个头大,个个抓来以后穿在竹签上,烤熟后撒上盐,香脆口感令人无法停下嘴。肥胖洁白蛾类幼虫在树叶之间蠕动,将它们捣碎,加上少许酸橙汁,黏烂感觉很像肉酱。蝼蛄和天牛吃起来有点儿费事,必须把它们坚硬扎嘴外壳和脚肢摘掉,然后才能放在火上烘烤。
虫子对豕族人来说是如此重要,捕捉工作通常交给老人与孩子负责。几百只虫子密密麻麻装在土陶罐里,看着就令人觉得头皮发麻。豕族人在这方面很有套,他们往往会盖紧罐子,整个架在火上烧。只要掌握火候,就不会焦糊。半熟虫子倒出来再逐清理,剔除不能吃部分,剩下用土碗装上,撒上盐,按照各家人口平均分配。
秋天是年当中最好季节,几乎所有膨大化植物根茎都被饥饿豕族人列入采集范围。尤其是芋头和木薯,它们淀粉含量极高根部成为难得美食。吃法很简单,或蒸或煮,或烤或炒……最后种吃法在豕族人看来很奢侈,那需要大量油,而且有着很强饱腹感。
死神用饥饿统治着整个冬天。寒冷天气会加剧体内热量消耗,最好过冬办法就是呆在家里,减少外出活动几率。
各部族周边环境不同,崮山寨豕族人每年秋天都会组织大规模狩猎,捕获猎物却不多,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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