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国师没有转身,他声音里带有丝嘲讽:“你敢说不是想趁此机会跟他们拉上关系?”
“承认确有这想法,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天浩很坦诚。
“那你主要原因是什?”国师问得很快,他不打算给天浩时间思考。
“每个人都要面对人生中第次。宗光是这样,也不例外。”天浩感慨地叹口气:“他很幸运,有个替他考虑未来,心甘情愿铺路父亲。说真很羡慕他,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来自父亲关爱。曾经有过,那时候还小,阿爹为让们兄妹几个有口吃,不至于饿死,他上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
国师缓缓转过身,注视天浩目光变得略有缓和,不像之前那锐利。
这句话让宗光瞬间涌出压倒切力量。他偏过头,看眼站在身边天浩,眼里全是感激。
宗具高高吊起心终于缓缓落下。他走到儿子面前,用微颤手轻轻握住带有烙痕胳膊,长长呼口气:“……好……好……你长大,现在是城主……”
元威笑着穿上衣服。
国师神情依然冷漠,他对此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天浩看懂他目光深处释放隐意,连忙穿好上衣,快步跟出去。
起来。
天浩上前半步,认真鼓励道:“别怕,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过来。”
宗具连忙点头,迅速脱掉上衣,将满是烙痕左臂伸到宗光面前:“阿浩说得没错,看看,这是阿爹。”
元威与宗具是老友,见状,他也脱掉上衣,袒出左臂。
坚定目光从宗光眼眸深处释放出来。他双眼变得有些发红,猛然发出令人震撼狂吼。
“做父亲替儿子考虑,这是人之常情。宗光其实没有看起来那懦弱,他只是对这种事情不太适应,估计是身体上原因。他很瘦,跟其他人区别很大。”天浩在脑海中回放各个细节。
巫彭
巫彭在走廊侧面转向,踏上通往南面高台石阶。
天浩亦步亦趋,紧跟其后,很快登顶。
这是个面积五百平米左右高台,地势开阔,可以把整个黑角城这方向大部分建筑收入眼底。可以看到纵横交错街道,密密麻麻相邻排列房屋,以及远处城墙。
“你为什要帮宗光?”国师背对着天浩。
“他是同族兄弟。”天浩回答得很认真。
“来吧!给烙上!”说着,他嘴巴张大到极致,狠狠咬住手里衣服。
侍者将烧红烙铁重重按上他胳膊,浓烈焦糊味再次蔓延开来。宗光脸上肌肉和表情都在扭曲,鼻翼两侧皮肤大幅度上扬,在脸颊与嘴唇边缘堆积起无数皱褶。牙齿咬得是如此紧密,浑身上下每根神经都在剧烈颤抖。他紧握双拳,在剧痛与疯狂中发出沉闷“呜呜”声。
宗具直担忧地看着儿子,然而眼前现实令他惊讶:宗光没有哭泣,没有流出眼泪。
烙铁从胳膊上挪开刹那,宗光感觉浑身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他觉得自己像条没有筋骨鱼,软绵绵想要瘫下去,就在这个时,身后突然伸过来只强劲有力手,死死扣住肩膀,强行把自己抓住,保持着勉强站立姿势。
耳边传来音量极低话语:“站起来,别给你父亲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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