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分量不多,每人碗汤,块杂合面饼。饼面积约有成年豕人脸那大,二指厚,吃饱是不可能,足可以顶到中午吃第二顿。
赤鼻端着大碗,手指中间夹着面饼,蹲在通往城墙台阶上唏哩呼噜大口吃着。今天汤里内容物比平时多,是种在夏季生长植物块茎,味道有些微苦,却富含淀粉,吃起来很像文明时代野芋。
对狂牙城城卫军士兵来说,每次吃饭都相当于场战争。人人都想多吃,“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他们。打架斗殴也很常见,输人被迫交出食物,饿着肚子等到下顿再多约帮手抢回来……类似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
他是那执着,自己无法实现心愿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在儿子身上实现。
那年赤鼻两岁。
父亲做个梦。在梦里,他听到神灵在说话。
“你儿子只能有半个鼻子,否则他永远跟你样,无法成为名伟大巫师。”
父亲发誓这是神灵在梦中原话。醒来后,他拔出刀,割掉儿子半个鼻子。这种疯狂行为非但没有引起恐慌,反而得到左邻右舍所有人致认同。
就有什。”
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不高兴嚷嚷着发泄几句,满足于现实就蹲在墙角看着某处发呆。墙根底下站着大溜面对墙壁粗汉,他们脱掉裤子露出光溜溜屁股对着城墙撒尿,肆无忌惮谈论着女人,以及自己身体特殊部位。打闹是士兵之间家常便饭,身体瘦弱那个总会成为被欺负对象,时不时挨上几下,被冠以各种侮辱性外号,还得负责各种不属于自己重体力活。
混乱又肮脏画面,这就是真实生活。
骨头汤熬好。
浑浊颜色让人看就没有食欲,不过今天还算好,汤里浮泛着很多菜叶,还有些块状植物根茎。看着厨子拿出袋盐,在汤里撒把,士兵们立刻笑着围过来,拥挤着争夺首先领取食物资格。
对神灵就该绝对服从,哪怕神灵说你是个女人,也必须老老实实切掉你不该有东西,穿上裙子,忘掉父母给予你性别,老老实实以女性身份过完下半生。
父亲第二年被雇佣出征,战死。
母亲被另个强壮男人带走,直没有回来。
没人喜欢丑陋赤鼻,他从小在贫民窟里厮混,性子很野,打架总是冲在前面,悍不畏死。拳头大是在豕人社会生存基础条件,他凭着野蛮与凶悍抢来食物,就这样成年,通过军队考核,成为名战士,再加上平时在士兵中颇有威严,被任命为十人首。
赤鼻这辈子只对三件事情感兴趣:食物、女人、强大对手。
盐巴是好东西,而且很贵。狂牙城离海很远,盐巴比粮食精贵。
这里是守城士兵早餐区,吃完以后换班。
赤鼻是城卫军小队长,同时还是个身材高大壮汉。他有着豕族人特有粗厚皮肤,粗壮腿脚。按照豕人观点,赤鼻无疑是个美男子,然而破烂鼻子破坏这种野性美。
他只有右边鼻翼,左边从幼年时代就被割掉,露出个很大洞。
父亲是豕神崇拜者,他毕生梦想就是成为名行巫者。很遗憾,他没有领悟文字与神灵沟通能力,注定只能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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